“回福晉,爺一早就上朝去了,但他特意交代了奴才,一定要趕在您出府前,把這個交給您。”蘇培盛回。
若音點點頭,表示了解,就讓柳嬤嬤賞了蘇培盛和小太監銀子。
又讓李福康送走了他們。
然后,她就以京城癱的姿勢,癱坐在椅子上。
這些日子,她有跟四爺提起過開百貨行的事情。
但除了第一次提起時,他的眼里,有贊賞的光芒在閃。
之后的之后,就都是漠不關心的樣子。
卻不曾想,他卻在她開業當天,拿銀子捧她。
這是知道她掏了不少嫁妝錢,打算給她把嫁妝窟窿填上么?
頗有種有爺在,別怕沒銀子花。
就算血本無歸,回來爺照樣養你的霸道氣勢。
不得不說,四爺在這方面,還是很好的。
他就算在感情上,給不了她安全感。
卻能在金錢上,和精神上,帶給她充足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是她前世今生,都沒人能給過她的。
讓她覺得,只要有他在,就是天塌下來,她都不怕。
本來她還擔心百貨行開不好的緊張感,也一下子就被四爺送上門的銀子,給安撫到了。
要知道,這個時候是康熙在位,不比清朝中晚期,銀子通貨膨脹。
所以,現階段的銀子,還是很值錢的。
換算成人民幣的話,大約是一兩銀子等于300400元人民幣。
但購買力度卻比現代大的多,絕不止幾百人民幣而已。
畢竟京城內的瓦房,一平米才一兩銀子。
然而,現代就是鄉下的瓦房,也不止幾百塊一平米啊。
再說說那一千兩金錠。
一兩金錠等于十兩白銀。
掐指一算,又是上萬兩白銀了。
這統共算起來,怎么說也值幾千萬人民幣了吧。
但要是拿來跟現代的購買力度相比較,恐怕一個億都不止了。
想到這,若音嘴角抽了抽。
四爺當真是壕無人性可言。
她就知道他有別的路子,藏了不少銀子吧。
不然照他一年2500兩的俸銀,哪里來的銀子耍闊綽。
而且,動輒上萬兩銀子,自個都不帶現身的。
直接讓奴才“哐當”一下,金子銀子就送上門了。
也沒必要特意送去百貨行炫富。
關起門來,實力寵妻。
不過,這倒是符合四爺低調做人,高調做事的風格。
亦如他的性子,外表冷漠,內心狂熱。
對于四爺的皇恩浩蕩,她還是不會客氣的。
他那種男人,愿意對你花銀子,拿銀子捧你,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絕對不是頭腦發熱那么簡單。
你只管乖乖收起就好,若是不識趣,那才......慘了!
若音吩咐奴才把銀子收到庫房后,就扶著柳嬤嬤的手,準備去百貨行了。
開業頭一天,她得去百貨行鎮場子嘛。
忘憂百貨行,就開在京城最繁華的中心。
那是個三層的樓閣。
由于若音搞了很多促銷手段,什么開業大酬賓啊、爆款直降啊、滿減與1元換購活動。
到了那兒,門口的賓客,可是比酒莊開業時,要多得多。
那家伙那場面真是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鞭炮齊呤,紅旗招展。
相當相當的壯觀。
剪彩儀式結束后,眾人就往百貨行里沖。
門口的伙計用紙喇叭在門口吆喝著:忘憂忘憂,應有盡有,生活無憂!
上午,若音招待了費揚古和覺羅氏。
又送走了十爺兩口子。
然后,她就在百貨行隨意逛著,視察著。
結果走到比較冷門的瓷器一角時,一抹淺灰色的棉麻袍角,就出現在她眼前。
不是舒先生又是誰?
如今是夏天,他看起來氣色比冬天要好一些。
但面上還是比較蒼白。
他戴著墨色的圓帽,腳踩純墨色靴子。
身上沒有別的裝飾,看起來干凈、簡單。
那雙深邃而清冷的眸子,完全沒有聚焦。
就像是沒有絲毫感情的人,直直地看著她。
若音對上那么雙平淡的眸子,心里沒來由的瘆的慌。
可她后面是一堵墻,她必須得從他面前路過。
于是,她深呼吸一口氣,正打算裝不認識,然后來個擦肩而過。
卻在與他擦身而過時,被他抬起了手臂,擋住了去路。
“舒先生,我想我應該沒有惹過你吧?”若音不解地問。
若對方是個流氓樣子,她可能懷疑他是不是圖謀不軌。
可對方偏偏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禁欲模樣。
除了愛攔著她,逼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一直以來,就沒有過分的舉動。
好像只是想要逼問她一些事情,問清楚就好。
可她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她又要怎么說?
果不其然,舒先生緊緊盯著她,清冷地問:“說,你到底是誰?你從哪里來的?”
“我是四福晉。”若音抬頭,底氣十足地迎視他淡漠的眸子。
“不,你不是。”舒先生聲音平淡,語氣肯定地道。
那深邃的眸子里,更是閃過一抹落寞。
若音只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為何如此肯定。
這還是她來到這兒后,頭回有人如此篤定她不屬于這里。
不知怎的,她面上淡淡的,心中卻莫名的心虛。
正在這時,傳來一道流里流氣的聲音:“嘿,又見面了。”
舒先生聽見有人說話,卻還是保持著擋在若音面前的姿勢,一刻也不動。
若音抬頭往舒先生身后一看,原來是那位花花公子。
他還是穿著白襯衫,火紅的修身夾克,火紅的大禮服,金屬的扣子。
一頭短發干凈利落地往后梳理著。
露出光潔的額頭,還有那張棱角分明的俊朗臉頰。
極其深邃的眸子里,是藍色的瞳孔。
妖孽的同時,又不失陽剛。
“你怎么又在這?”威廉走近后,舒先生倒是收回了擋著的手臂,接著又繼續擋著。
“這百貨行是我開的,怎就不能在這了。”若音沒好氣地說。
她發現他們一個個的,真的很喜歡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威廉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隨即轉頭打量了舒先生一眼,“這位是?”
“不怎么認識。”若音如實地說。
“既然不怎么認識,這位先生,你這樣逼問一個女人可是不對的,你得讓她心甘情愿的告訴你,這才是做男人的基準。”威廉拍了拍舒先生的肩膀,一副好哥兩的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