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什么來了?”陳淼等小七上來,把阿根給他的資料丟給了小七,讓他獨立翻閱后詢問道。
“她們的膽子挺大,居然躲到我們這里來了。”小七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的大白牙說道。
“三哥,要不要……”
“不要動,知道就行,她們應該不會在這里惹事兒的,最多也就尋個安全的棲身之所。”陳淼道,“這事兒也不要跟阿根講,免得他疑神疑鬼的,多事兒。”
“可是,這些資料是你讓他給你拿來的?”
“無妨,回頭走之前跟他說一聲,就說這些人中,沒有我要找的人就行了。”陳淼道,“讓他以后別提這件事就行了。”
“好。”
“大齊那邊來消息了,說是那位古先生找上門來了。”回家的車上,小七對陳淼匯報道。
“哦?”
“大齊開的修復的古畫的價格很高,修復古畫這一行,現在生意很難做,這年頭活著都不容易,那還錢去玩什么古玩字畫,很多古字畫都被人當柴禾給燒了……”小七一邊開車,一邊給陳淼解釋。
“這個古先生是于茂春的中間人吧?”
“他吧,不只給于茂春接活兒,手中還有好幾個手藝差一點兒的人,不過,咱們的要求高,估計只有于茂春才有這個能力達到。”
“既然送上門的,那咱們先試探一下。”陳淼道,“先給他一幅畫,讓他找人幫忙修復,不去管他找誰。”
“你的意思是欲擒故縱?”
“嗯,如果修復的不是于茂春,那咱們就挑毛病,如果是的話,那咱們就繼續合作。”陳淼點了點頭。
“明白了。”小七點了頭。
回到家中,去看孩子,發現梁雪琴還沒有休息:“怎么還沒睡?”
“剛才兩個小家伙哭鬧的厲害,我和成嫂好不容易哄了半天,才睡著,倒是把我的瞌睡給趕走了。”梁雪琴坐在兩個孩子中間,左看看,右看看,眼睛里滿是溫柔和喜愛。
“這兩個小東西,可把你們媽媽折騰壞了,以后可要好好的孝敬她。”陳淼伸手過去輕輕的在兩個小家伙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
“雪舞臺和書場已經開始裝修了,等坐完月子,我想去看看?”梁雪琴說道。
“行呀,你想去就去,不過,安全問題得認真對待,還有,工作別太勞累了。”陳淼并沒有把梁雪琴限制在家里帶孩子。
她的才華是應該綻放在舞臺上的,她這么年輕,藝術生命還長著呢。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梁雪琴點了點頭,“孩子滿月酒,我過去也有一些朋友,我想……”
“我倒是不介意請他們過來吃飯,但我請的那些人,他們愿意過來嗎?”陳淼問道,“要不然,咱們分開請?”
“那押后一天行不行?”
“行,你把能來的名單匯總一下,我來安排。”陳淼點了點頭,總不能讓梁雪琴結了婚就沒有自己的社交了,這日后雪舞臺開張,也是要過去的人脈的,那怕那些人不待見,可現在也不敢得罪他們。
“不來的,你可不能跟他們為難?”
“我哪有那閑工夫,你多心了。”陳淼呵呵一笑,“睡吧,一會兒孩子醒了,你又該起來喂奶了。”
“嗯。”
梁雪琴還在坐月子,夜里起夜次數多,還要給孩子喂奶,陳淼也就沒跟她同房,而是跟以前一樣,單獨分房睡。
“我姐說,藍教授已經比秘密的接走去完成一項秘密任務,具體去哪兒,她也不知道。”楚南陽見到了穆宗方。
穆宗方眉頭一皺:“怎么回事兒,藍教授的工作不是可以在家中進行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姐也是從藍棟口中得知的,她沒事也不能隨意去藍家。”楚南陽道。
“可我們這邊營救計劃已經制定的差不多了,甚至連撤退路線都安排了,藍教授怎么突然被接走了呢?”穆宗方懊惱道。
“老穆,你們的營救計劃到底是什么,能不能告訴我一下?”
“時機還不成熟,告訴你也沒用。”穆宗方眼神閃爍了一下說道。
“你不說,我也不想知道,反正我聽說藍教授這一次要去一個月時間,你們就再等等吧。”楚南陽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道。
“對了,你跟陳明珠的交往的如何了?”
“她對我有好感,我能感覺到,但就是不肯跟我進一步的交往,像是在跟我保持距離。”楚南陽道。
“抓緊時間,如果你能夠拿下陳明珠,那對我們的幫助可就大了。”穆宗方催促一聲道。
“這個感情得講究緣分,還有水到渠成,急于求成是不行的。”
“楚少爺,你的用心,好好研究一下人家女孩子喜歡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樣的香水,口紅,看什么電影,然后有針對性的出手,明白嗎?”
“行了,你也別教我了。”楚南陽道,“我姐的意思是,有關營救藍教授一家的行動,再等等。”
“那現在這樣,也就只能等一等了。”穆宗方無奈的說道。
靈堂之上,前來吊唁江筱庵的人是絡繹不絕,花圈都擺到馬路上了,江家人更是披麻戴孝,一個個面含悲切之意。
陳淼如今的身份,也是有資格可以上前給上一炷香的。
“節哀!”
陳淼瞻仰了一下“遺容”,又跟江家的孝子賢孫們道了一聲,就從靈堂出來,剛好碰到了唐克明。
“三水,有煙唄?”
陳淼看了他一眼,從口袋里掏出一包老刀,撕開錫紙,從里面抽出來一根:“什么時候來的?”
“在你前面沒多久。”唐克明吸了一口煙,“對了,你看了江市長那遺容嗎?”
“看了,砸了?”
“兇手下手可狠了,你知道不,這兇手把腦袋砍下來后,還回自己房間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還騎著自行車去買菜,這腦袋就放在盛放在買菜的籃子里,真特么的膽子太大了!”唐克明道。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江市長也是可惜了,請了那么多的保鏢,幾次刺殺都毫發無損,結果卻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中。”陳淼也是怫然一聲嘆息。
“是呀,這人呀,誰都說不準自己那天就沒了。”唐克明也有些心有戚戚道,“老弟,那事兒……”
“別急嘛,我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雖然人是在虹口江宅被殺的,可這案子只怕遲早還的交給我們偵辦。”陳淼道。
“這跟我們有啥關系?”
“殺人的雖然是江家老仆,可這個案子跟章嘯林遇刺有異曲同工之妙。”陳淼嘿嘿一聲冷笑。
“軍統干的?”唐克明眼睛一亮。
陳淼一瞅他這個表情,就知道他這是想立功了,可問題是,這個案子的兇手能殺完人從容離去,必然是早已把退路安排好了。
現在搜查和抓人,那只能是馬后炮,最多也就是弄清楚殺人的經過,抓人,那只能是看運氣了。
“唐兄,這個案子我建議你能躲則躲,別參合。”陳淼提醒一聲,至于唐克明聽不聽,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成,這回我聽你的。”唐克明一咬牙道,他也知道自己搜集情報,盯梢,監視,監聽這些還行,但要破案的話,這方面要弱點兒。
“那就回見吧。”
“等一下,三水老弟……”唐克明伸手拉了一下陳淼。
“怎么了?”
“最近手頭有點兒緊,你能不能借我一千塊,五百也行?”唐克明咬著牙,一副為難的表情。
陳淼斜睨了他一眼,就算他每個月需要還債,可小七經營的賭馬那邊每個月都還有一筆額外的收入,這個錢他可沒有讓小七給斷了,每個人都是給的。
這錢要是省著點兒花,也夠他吃喝的了,更別說,像他這樣的還有額外的灰色收入,那是絕對不少的。
陳淼倒也不是有求必應,但唐克明開口了,他多少都是會給的,畢竟他跟唐的關系還需要維系。
陳淼一般身上就帶一些零錢,以備不時之需,但唐克明一張嘴就要一千,那他哪有,找小七拿了五百塊,塞給了他:“別亂花,這才月中呢。”
“知道。”
“怎么回事兒?”陳淼上車后,問小七一聲。
“在外面養了一個,加上他好賭,前兩天又輸了兩千塊,這錢自然不夠。”小七道,“這唐處長就是個無底洞。”
“這個家伙,是越來越過分了。”陳淼冷哼一聲。
“三哥,要不然咱別管了?”小七建議道。
“現在還不行,可以想辦法讓他收斂一下。”陳淼冷哼一聲,他現在真想收拾唐克明,一句話的事情。
“您說,我去辦,是敲悶棍,還是打斷第三條腿?”小七問道。
“全上海的賭檔,封.殺唐克明,哪個賭檔再讓他進場,我就封誰的場子!”陳淼嘿嘿一聲冷笑。
“大了吧?”小七不禁吸了一口冷氣,這玩的有點兒大了。
“讓麻六去傳話,就說我說的,不聽的,后果自負。”陳淼似乎鐵了心,要殺一下唐克明好賭的癮。
要是能讓這家伙戒掉賭癮,那最好,不過,他知道,多半是戒不掉,賭癮那比抽大煙還要可怕。
除非讓這家伙窮困潦倒沒錢賭了,或許才有這個可能。
在他這個位置上,肯定有人愿意給他送錢,甚至借錢給他賭,還不是看上他手上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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