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第一千七百六十章我即是皇帝

類別:  | 衍生同人 | 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 宇宙無敵水哥   作者:宇宙無敵水哥  書名: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更新時間:2025-01-23
 
沖上了傾斜著半崩塌的大樓,林年解除了時間零,因為他看見了不遠處站著的林弦。

傾斜的地板讓林年身居低位,高高翹起的一方林弦在煙塵中側起頭看向趕來的他,那蒼白色的龍鱗附在熔火瞳眸的臉頰一側與林年的顏色如出一轍。

不過現在不是問龍化外征的時候,林年默然地看著林弦,腳下的大樓即使在神霄或劍御的支撐下暫時穩定了基礎,可卻依舊在漸漸地崩塌。

亦如兩個人建立的曾經的那些印象一樣。

頭頂的龍卷般的雷云已經消散了,那是李獲月的功勞,林弦釋放的復合領域中神霄的波段太過強烈,同樣也可以被同為神霄使用者的李獲月所使用。

倒也不知道皇帝算沒有算到這一幕,又或者說是沒想到李獲月的領悟力能這么強,在短短時間內就掌握了這個劍御的進階能力么?

“很不錯的女孩,你身邊總是不缺很好的女孩。”短暫的安靜后,林弦開口說話了,是對李獲月的肯定和稱贊。

但話說一半又話鋒一轉,望著傾斜地面一側,將林年與他背后黑暗的城市盡收眼底,“只是你想過為什么嗎?”

“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聊這些。”

“好,那我們不聊這些,你想聊什么,我們的時間不多,下面的女孩沒有辦法將這棟大廈維持得太久。我猜你想問為什么會拿大廈準備砸你,不顧周圍人的死活?”

林年搖頭。

“還是你想問,我做的一切是不是被皇帝安排的?是違背我自己本意的?我究竟是為什么才會站在皇帝這一邊?”

林年還是搖頭。

他只是仰頭安靜瞻望著林弦,態度忽然不再暴怒了,和之前在地面時沖著向大地準備砸大樓時截然不同。

見到林年熔瞳的目光,林弦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趨于緩和了,收起了從未消失過的淡淡的溫和笑容,看著這個男人說,

“看來你終于明白了。”

“嗯。”林年說。

“不算太遲,畢竟總要有一個過程,否則的話就不是你了。”林弦點頭說道。

停頓了片刻,她龍化后白鱗覆蓋的雙手自然垂在身側,仰頭看向傾斜的大地,黑暗的城市問道,

“林年,你知道皇帝對你的評價是什么嗎?”

林年沒有回答,于是林弦繼續說,

“太過軟弱。皇帝從不擔心你脫離祂的掌握,因為祂總能精準地算到你在一些選擇前會做什么,比如我將機會放在你面前,你卻視而不見,無法把真正的覺悟和殺意落在我的身上。”

第七次的交鋒,那也是林年最接近林弦的一次,在那場獵人與獵物的游戲上,其實林年已經贏了一半。

英勇的豪豬已經沖到舉著獵槍的獵人面前了,接下來他只需要撞過去,用身上的刺將獵人給撞得渾身是孔,扎得人仰馬翻,那么它就能保護住自己,以及自己身后的同族們。

可到最后,那只豪豬抬頭獸瞳越過了槍口,見到獵人的臉,卻兀然發現,持槍的女獵人是曾經養大自己,又將自己放生的人類,所以它還是一如既往地遲疑了。

“皇帝選中我作為代行者不是沒有理由的。”林弦說,熔紅的瞳眸靜謐地望著那個孩子,

“我是你的軟肋,這是‘天注定’的事情。遇見我你會心軟,你的拳頭會慢,你的殺意會消散,即使你認為你可以大義滅親,你可以為了你的同伴殺死我,但是…你依舊會試圖去尋找最優解,不是嗎?”

“是。”

林年開口了。

他承認。

“做錯了事情,就要接受懲罰。按照劇本,你會在八岐第七次重生之后抓到用你的底牌殺死我的機會,但這個機會來得太快了,不符合你對于我們兩個人最終舞臺的幻想,所以你留手了,退而求其次開始犯老毛病,將大義滅親拋在腦后尋找最優解。”

林弦說。

“是。”

林年點頭。

他承認。

“按照你的想法,先通過十二福音的血液束縛住我,在抓住我猶豫的半秒時間,留下浮生作為保險機制作為最后一次八岐重生的后手,瞬間接近我,然后使用十二作福音的特殊煉金領域禁止掉我的所有權能,然后活捉我,我說的對嗎?”

“是。”

“這就是你失敗的地方。”林弦看著林年輕聲說,“你以為你做好了準備,但到關鍵時刻,你還是沒有辦法狠下心。我是你的心病,林年,也是皇帝吃定你的原因。”

林年看著林弦,自己曾經的姐姐,兩雙熔瞳在高低起伏的崩塌大廈天臺上對望。

“別把我的位置放得太高了。”林弦輕輕說,

“不值得。雖然作為你的敵人,我不該這么說,皇帝知道了也會不滿我的多嘴,或者祂也知道我一定會多這一句嘴…也許你真的可以暫時相信葉列娜也說不一定呢?起碼在殺死皇帝和我的這件事上,她比你有覺悟。或許下一次抓到機會,你再狠不下心,就讓她來做吧!她一定會做正確的事情。”

“不需要。”林年說。

“又在說蠢話,才因為手下留情而差點鑄成大錯的你,還有什么資格說這種絕對的話?”林弦低頭,似乎是對這個孩子的無奈,

“總不能每一次都讓你的同伴來幫你善后,那算什么男子漢?還記得我以前教你的,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怎么樣?”

“說到做到。”

“那你做得到嗎?”林弦低聲問。

她沒有收到答案。

大廈上的風停止了流動。

不知道什么時候,因為大戰而異常熱鬧的六本木忽然安靜了下來。

黑暗也沉寂了下去,大樓也停止了不可挽回的崩塌。

仿佛一切都為什么東西停了下來,在他的面前靜若寒蟬。

剛才的戰斗,林弦用實際行動給林年上了戰場的第一課,也是最后的一課。

拋棄你對敵人的一切軟弱的幻想。

林弦是被動的嗎?

林弦是被皇帝逼著這么做的嗎?

林弦是皇帝身邊的臥底嗎?

林弦還有機會被拉回自己身邊嗎?

太多太多軟弱的想法,各種如果揮之不去了。

誰不想打出一個團圓包餃子的大結局?

林年也想,正是因為他想,所以才會遲疑,才會軟弱。

他知道的,即使自己錯過了最佳的機會,自己的同伴無論是愷撒還是楚子航,亦或是路明非都會理解自己,明白他沒有下死手的原因,甚至會搶著幫他擦屁股。

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最優解了,最后的幻想終于可以放棄了。

林弦漠然砸向六本木的大樓,是最后一根稻草。

事實證明了師姐說的沒錯,想要贏,就得兌子。

無論被兌掉的是誰。

積重難返。

一切的勸說,教訓,以及心理建設都還不夠的話,或許當事人親手放上的稻草(又或者一棟大廈)大概可以成為最后的那一絲分量。

“林年。”林弦喊他的名字。

悄然開出血色花朵的瞳眸鎖定林弦。

她側頭看向林年問,“我問你一個問題,你這次來到日本,你到底是想殺死皇帝,還是救我?”

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但這個問題卻有千鈞重,重的那崩塌的龍血因子不斷地誕生出難以壓抑的力,將那十二福音與三度暴血的龍鱗沖裂,彌漫出更多,更繁茂的矩陣出來。

林年后退了一步,不是躲閃,而是用熔火的黃金瞳死死鎖定了高臺之上的林弦與她背后漆黑空曠的天空。

“這就對了。”林弦收起了所有的表情,看向這個男人的熔瞳終于安心了。

男子漢大丈夫就要說到做到。

如果做不到,當姐姐的就幫他做到。

畢竟這也沒有違背祂的計劃,不是嗎?

“現在的話,可以告訴你吧!”

“皇帝之于我,就如葉列娜之于你。我們本就是同根生的東西,此生此世,如無意外,不分彼此。不殺了我,你永遠沒法扳倒皇帝。”

林弦看向林年露了一個從未在那張臉上出現過的冷漠的睥睨。

殘酷的事實就這么從她的口中吐出了。

“有人認為我是皇帝,其實沒有任何的錯誤,因為我和祂本就是一個人啊。我們并蒂蓮花,不過各表一朵。”

女人火焰般的瞳眸凝望林年,冷漠地宣稱!

“林年,我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殺死的皇帝,想要殺死祂,就要先殺死我!從來就沒有所謂的脅迫,沒有你幻想的救贖,有的一直只是…同流合污!”

“所以你是準備下定決心,還是一個又一個讓你身邊的同伴因為你心中最后的遲疑而送命,為你的軟弱而買單?你要做我的弟弟,成為皇帝命中注定的那只狗,還是做你同伴相信的那個林年?”

沒有回答。

又或許已經回答了。

在林弦緩緩抬頭投去目光的時候,她看見了煙塵后那個充滿復雜目光的熔瞳中如花一般裂開的血色紋路,男孩臉頰周圍的龍鱗浮現著蜿蜒的血路,一圈又一圈,復雜地組成矩陣。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林弦看著林年的模樣忽然笑了一下說,“其實最開始是我提議把蘇曉檣那個孩子選做契約之人的,因為我知道盲目愛一個人的表現是什么樣的,所以皇帝一直都夸我眼光準來著…”

時間停止了。

不是時間零,也不是剎那。

僅僅是在這一刻,時間之于那股毫無聲息洶涌而出的“力”像是被凍結了一般。

在凍結的世界里,林年安靜地消失在了原地。

而他下一刻會出現的地方,不是個秘密。

林弦瞳眸緊縮表情卻露出了一抹從未出現過的猙獰到撕裂的歡笑,地面的地板驟然碎裂,那是她向后猛退的余波,在凍結的時間中,她是唯二可以行動的人,因為她有著更高的豁免權,那象征權之極致的言靈從她的熔火黃金瞳中釋放!

整棟大廈就像被一個信號點燃,轟然向下一層層坍塌!

在落石與灰塵中,一個森嚴的領域展開,刺眼的白光亮起了,那是通天的光柱,照亮了六本木的中心,而很快,下一刻,某種力量沖天而起,它沒有形狀,卻扭曲了那光柱,與之交纏在一起,如同怒龍之間的廝咬爭斗!

血統坍塌·龍王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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