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膽  第182章 好詩、好濕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 宋膽 | 憨皮拉朋丫   作者:憨皮拉朋丫  書名:宋膽  更新時間:2020-11-11
 
“由內而外,由親至疏”,對于絕大多數朝臣來說,也只知道這八個字的大方賂,只有少數幾個各衙首官了解完整的計劃。

這是一個極其龐大的長遠計劃,有點類似于后世的五年計劃。

涵蓋軍事、民生、外交、經濟、生產和各類研發等所有方面。

而最先動起來的,也是大慶殿議會那七天之中,最忙的一個部門——戶部。

戶部侍郎曹慶熏沒說累死,也起碼去了半條命。

戶部這邊主抓民生、戶籍,是整個大方略的第一步。也就由內而外的“內”,更是這兩年成敗重要的一環。

曹慶熏幾乎是一吸不停,把官員打發回家之后,馬上與兩個戶部員外郎,還有工部侍郎王仲林湊到一塊,翻出新崖山城的城建圖紙,聚首詳談。

“沒地方了啊!”王仲林眉頭不展,“你看哪有地方?城里已經塞滿了,一點空處都擠不出來。”

曹慶熏則道:“沒地方就拆,就要!官家下的死令,半月之內,必須把養濟院、濟醫堂、濟老院、官學,全部落實到位。”

曹慶熏所說的這些都是民生設施,也就是宋代的社會福利。

養濟院,等同于后世的孤兒院和幼兒園。

兩宋時期,工商業空前發展,又不似明清兩朝,提倡女子足不出戶,所以大宋城民出現了很多“雙職工”家庭。無論男婦,皆在外做工,貼補家用。

有條件的,自是雇傭使女在家中照顧老人小孩。

次之,則在街鄰之中尋共用使戶,幾家或十幾家一起將幼兒托管于一戶,按月給錢。

說白了,就是后世的保姆和私人托兒所。

如果連私人托兒所都雇不起,那就只能指望官府的福利機構——養濟院了。

不得不說,兩宋窩囊是窩囊了點,但民間福利做的還是很到位的。

州府大城由官府出資贍養孤寡也接收貧戶幼兒一并照料使得貧戶不用單獨騰出一個勞力累于家務。

至于濟醫堂和濟老院,和養濟院差不多一個是官辦醫療一個是敬老院。

雖然做不到后世那般完備,可起碼聊勝于無。對宋代的民生穩定以及工商業發展,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事實上南北兩宋都被外族打的抬不起頭來可是百姓卻依舊擁戴趙氏,不忘舊國,靖康如此,崖山之難亦如此。

很大原因就是兩宋如果橫向對比各朝各代對老百姓真的還不錯。至少在封建王朝,算是排在前列的了。

這其中,官辦的免費托兒、免費醫療、養老,甚至官辦的免費教育,都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

這些公共福利一直沿用到中原敗亡。

到了扶桑之后,沒有繼續這些福利主要原因有兩個:

一是,扶桑大宋本質上就是全民統戰、統工的軍管制度,根本就沒有按照一個正常的國家來發展。

從住房到個人分工皆由朝廷統一調配。甚至沒有縣州等行政劃分軍政務皆由軍屯代管。有點像后世的公社時期吃大鍋飯。

二,則是軍民的心氣兒了。

扶桑一共就十幾萬人,備戰備產已經是捉襟見肘。

從上到下,恨不得有一分力使十分力的全身心撲到備戰之中,哪還有余心余力搞什么養濟院什么的?

困難自己克服,心中只有一個目標:多造船、多造刀劍、多儲糧,到時候打回中原去。

五年下來,雖然缺少社會福利的弊端已經顯現出來,但卻一直沒有解決。

相公們心里也都清楚,但是真沒那個精力。

那為什么,趙維一回來就先辦這個事兒呢?

廢話!扶桑這十幾萬人也是人,也有權利享受生活,甚至比任何人都有這個權利。

趙維不但要把養濟院等社會福利全都恢復起來,而且要辦好,讓這大宋忠民享受最好的待遇。

“半月”王仲林苦笑一聲。

寧王想法是好的,而且做為少數知悉內情的重臣,他還知道寧王的用意可不僅僅是讓宋民過好日子,他還有別的心思。

但是,你也不能把工部都當鐵人用啊?

半個月,從征地到建成,確實太急了。

一旁參與進來的兩個戶部員外郎還不知道朝廷用心,甚至都覺得根本就沒這個必要。

有人出聲道:“曹侍郎,王侍郎,有這個必要嗎?”

“現在不是在臨安,更是不是在中原,郎中有朝廷統一調配,本身就是大病小情全民皆可就醫;老幼養濟在軍屯也有嚴格的制度,統一供食供養。

至于官學,這個確實沒有,可是哪有閑人去教娃娃?

再說了,官員家屬自有官員自己抽空教導,百姓之兒十來歲就進船廠下地頭了,讀書可是造不出大船,也種不出糧食的。”

結果,曹慶熏怒目一瞪,“你懂什么!?官家、寧王如此安排,自有道理,爾等不可妄論!”

其實,起初曹慶熏、王仲林也不明白這是干什么,但是看了全部方略,就沒有異議了。

而偏偏他們看到的東西不能向下面的人說,下面的人只要知道要建,而且要快建就行了。

呵斥完兩個手下,曹慶熏不再多言,也實在是不好解釋。

寧王的方略做的長遠,短時間可能都看不到效果,要到最后才能發力,這話更不能說。

指著城中幾處繁華所在,“時間緊迫,就不多考慮了,這里...這里,還有這里!”

“你二人親自去落實,不管花多少錢,把地給我拿過來!”

抬頭看向王仲林,“拿完地,就看你的了!”

王仲林都快哭了,“半個月,我真做不到啊!”

可是,一想到大慶殿里現在還睡著的那幾位,一咬牙,“行!!老子豁出去了,大不了這半個月就盯在工地上!”

曹慶熏聽的直咧嘴,半個月...七天你就跟個叫花子差不多了,再來半個月,誰還認得你這工部侍郎?

但是,沒辦法,官家下了死令,不熬也得熬。不光王仲林要熬,他也要熬,而并不比王仲林輕松。

他卻沒想過,他曹慶熏現在還不如王仲林呢!

這七天,他是被殿內傳喚最多的,也是最累的,幾乎就沒怎么合過眼。不說外形如何,要是讓他再這么熬上半個月,人就廢了。

而事實上,曹、王二人想的有些過于慘烈了。

半個月,其實還是趙維給他們留出了一部分空間的。

而且任務也遠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么繁重,因為這次是舉朝聯動。

曹慶熏這邊征完了地。

有的地上有建筑,可以直接用,那工部就不用拆。

有的實在沒法改造的,就推倒重建。

也是他們這邊確定下來建造圖紙,那邊由禁軍直派的兵卒馬上進場,上千個悍卒一夜之間就能把那里夷為平地。

接著打地基、夯實地面,也是禁軍的活。一率人海戰術,只求效率。

而禁軍入場的同時,殿前司的人已經開始從林場那邊往過拉木料了。

人力、物力、財力,每一個節點都銜接到位,不快才怪。

場地問題解決了,剩下就是曹慶熏來調配人員。

養濟院也好、濟醫堂也罷,都是要人的。

這一點同樣不用曹慶熏怎么操心,大內、尚醫局、尚食局都已經接到了待命的詔令。

這次不但要辦,而且要辦的好。

由大內副總管李旬季親任養濟院、濟醫堂以及濟老院主事。從宮中直派太監、宮女入養濟院、濟老院,尚食局派廚子打理三餐。

濟醫堂則是尚醫局的御醫輪值坐堂。

官學規格更高,參知政事張簡之親任山長,教諭都是原臨安太學的博士卸任現有官職,入官學坐鎮。

所有經費、工具,戶部撥款統一采購,絕對夠用。

而由于養濟院等官辦福利都設在新崖山最繁華的地段,百姓們也自然不會看不到。

昨天聽說對門那家有戶部的大官來協商搬遷,第二天人就沒了。

等到第二天晚上,鬧騰了一宿,早起一看,好端端的屋舍就已經是平地了。

又過了沒兩天,卻是一棟棟高樓已經搭起了雛形.。

百姓們看著生疑,“這是要干啥啊?”

上前一打聽,要開養濟院?無不面面相覷,心思各異。

有的人認為這是好事兒,提升民生福利,自然沒得說。

可也有的人暗自皺眉,覺得別扭。

怎么說呢?

這些人覺得沒必要,現在就挺好,建了這么多沒用的東西,花了錢不說,還有點好逸惡勞的意思。更有甚者,大罵朝廷這是燕安酖毒。

他們來扶桑可不是奔著什么享樂、什么福利來的,他們是來救國的,將來是要打回大宋江山的。

你怎么能建這些東西呢?還建這么好?到時候,誰還想走?誰還記得國仇家恨?

臥薪嘗膽嘗的是苦,現在都剩甜了,那還怎么憶苦滅吳?

燕安酖毒,這就是燕安酖毒!安于享樂,有如飲鴆酒自毒啊!

而且這樣人的,不在少數。

說白了,這些忠民都淳樸至極,死都不怕,跟著官家從崖山到扶桑。萬萬里之遙一路走來,心里的那股子勁兒已經定死了。

官家說要圖強,那就是圖強,命都可以不要。

可是,他們見不得官家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要是官家動搖了,不想回去了,或者開始享樂了,那他們心里的那個支撐也就崩塌了。

這事兒鬧的很大,沸沸揚揚。

到后來,甚至演變成了,總有一些百姓自發地圍攏在養濟院等地不走,苦勸工匠和兵卒,“別蓋了,我們不用!”

就是得苦著自己,才能不忘中原啊!

“養濟院?”

戶部“歸鄉籌備委員會”老哥仨兒跟蹲禁閉似的,窩在小屋子里,人搭理。

可是,外面的消息怎么可能不知道?不關心呢?

此時,陳老爺正瞇眼皺眉,“糊涂!!弄什么養濟院?咱們好不容易提起來的心氣,還不讓寧王毀于一旦了?”

陸秀夫也是皺眉,養不養濟院的倒沒什么,建就建唄!這幾年,因為老幼無依的事兒,也確實出了不少麻煩。

但是,你不是說要增兵西雅圖嗎?不是要50萬嗎?建養濟院又是個什么鬼?

陸相公就想不通了,這兩事兒有什么聯系?還由內而外,就這么個由內而外?

那邊蒙古人要打過來了,先蓋個孤兒院壓壓驚?

難道是未雨綢繆?真打不過,死人了,留下孤兒寡母沒人養,都扔養濟院里去?

陸相公開始放飛自我,想了無數種可能,就是沒想明白這到底是個啥套路。

和陳老爺一起偏頭看向江鉦,就見江殿帥正出神地望著外面的天空,眼神中滿是向往。

弄的陸、陳二人都好奇,“你這瞅啥呢?”

湊過去一起看,三個半大老頭兒撅著腚,抻著脖子,透過半開的格窗,看向高高的天空。

咦!?你還別說,早怎么沒發現,天好藍啊!云好白啊!風好輕啊!好想賦詩一首,以表胸懷啊!

陸秀夫:“靜冬猶暖扶桑路,天如洗,云如棉。”

陳宜中:“戶部墻深遮廷處,海棠新種,百吏奔忙。”

二人一人一句,然后齊齊看著江鉦,意思是,該你了!

結果,江鉦來了一句,“三塊...棺材木!”

“啊呸!!”兩人齊翻白眼。

好好一首青玉案,讓他弄成打油詩了。

你才棺材木?你還棺材板呢!你全家都是棺材板!

只見江鉦一攤手,“不是嗎?三個人加一塊兒,沒二百,也有一百五十歲了吧?守著一間空屋子,望天興嘆,不是只等入土的棺材板子,又是什么?”

陳老爺被江鉦刺激的夠嗆,一甩膀子,“忍不了了,走,出去溜達溜達!”

陸秀夫:“還溜達?往哪溜達?”

陳宜中,“他們不是建什么養濟院嗎?咱們就去看看那個養濟院。”

說著話,拉上陸秀夫和江鉦就走。

他是真呆不下去了,得出去透透氣,否則人就瘋了。

說好的籌備歸宋,可是現在,誰有工夫搭理他們仨,更別提什么歸宋了。

趙維一個大方略就是兩年出去了,這說明,兩年之內,他就沒有走的打算,那還準備個屁!

陳老爺這些都不能想,想想就有給自己個大嘴巴的欲望。

你說不是傻嗎?寧王略施小計,你們就削尖了腦袋自己往小黑屋兒里鉆。

完了你還沒法說,是你們自己搶著要爭這個名額的啊?可不是人家逼著你進來的,只能吃啞巴虧。

但也不能就在這小黑屋里憋兩年吧?那還不要命了?

所以,得出去!

丟人就丟人吧,反正現在誰都心明鏡一樣,三位相公被寧王給坑了。

既然都知道了,縮也是丟人,還不如大大方方的丟人。

陸秀夫和江鉦也是如是想,而且,兩人還挺委屈呢!

你說,陳老爺和趙維有仇,這還說得過去。可我們怎么也進了坑呢?寧王對我原來是真的不錯的啊!

那就出去溜達溜達,看看寧王搞什么鬼,建什么養濟院。

說著話,老哥仨在戶部官員怪異的目光中,溜溜達達地出了戶部,向新崖山城里而去。

路挺遠的,就當散步了,反正時間有的是。

另一邊,經過好幾天的修養,趙維終于算是活了過來。那天怎么從大慶殿回的成王府,他都不知道。

已經臨近中午,趙維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聞王瑜已經在外屋忙活,

趙維都不用看,就知道這丫頭已經把洗漱的東西都給他備好了。

翻身下床,剛要出去,就聽外面一陣匆匆忙忙的腳步和開關房門的聲音。

趙維一笑,掀開簾子。

果然,面湯是熱的,卻不見了人影兒。

“我很可怕嗎?”趙維自嘲,“做好事都不留名的嗎?”

這幾天都是這樣,王瑜進來給他收拾妥當,聽見趙維起床,就急匆匆的跑開。就好像趙維是個二傻子,不知道是她干的一樣。

好吧,你確實是個二傻子,你爹都那個態度了,自己還啥也不知道呢。

美美的洗臉漱口,登時神清氣爽,感覺又是元氣滿滿的半天兒啊!

到前廳和趙與珞一起用中飯,卻是沒見王瑜。

趙維借機還提醒親爹,“爹,怎么說也是王老爺子的愛女,您可輕點支使,傳出去好像咱家雇不起使女,拿人當下人使喚一樣。”

趙與珞聽的直瞪眼,恨不得踹死這混蛋兒子算了。

你怎么啥也不懂呢?

語帶雙關,“那怎么辦?大不了我把兒子賠給人家!”

趙維一聽,“不行!絕對不行!就王應麟那老丈人,打死我也不干!”

趙與珞:

現在他真想踹死趙維算了,還沒看清形勢呢?由得了你了嗎?這老丈人再難搞,你也是認定了。

不在王瑜的事上糾結,現在還不是提的時候。

舉朝上下都在忙,起碼要過了最忙的這兩個月,到時找楊太后賜婚,這小子不從也得從。

反正王瑜也那么大了,快慢都算晚婚,也不差這兩個月。

趙與珞已經規劃好了,忙過這兩個月賜婚,然后準備一個月,三個月后完婚。

再然后,爭取在趙維回宋之前,讓王瑜生個一男一女。

必須一男一女!

庶長孫在四川,現在過不來。趙與珞怎么著也得把嫡孫嫡孫女留下個,當個伴吧兒?

“嗯!”

一邊往嘴里扒飯,趙與珞一邊篤定,也不知道王家小魚兒那個肚子爭不爭氣,不生夠一兒一女,說什么也不能放混蛋兒回去。

“哦,對了!”

意淫了半天,親爹又想起個事兒來。

“聽說養濟院那邊有百姓阻攔,曹慶熏去了幾次都沒勸住。時間長了會出亂子的,回頭你親自跑一趟吧!”

趙維皺眉,“讓大侄子去!都多大了,不能老被太后寵著,也該出來辦點事兒了。”

想了想,又道:“算了,吃了飯我去一趟皇宮,把大侄子接上,陪著他去吧!畢竟那孩子還沒自己出來過。”

又不忘埋怨,“我說讓太后回后宮去,您老還不樂意,你就說什么時候是個頭兒?趙昺都十四了,還當小孩來養呢!就大慶殿里那張龍床,我都沒好意思說,辦的叫什么事兒啊!”

這回趙與珞沒接話,混蛋兒子說的對。

那張床,確實有點過分了。

當時,不光他們父子看出來了,其實張世杰他們也看出來了,只不過都忍著沒好意開口。

“那你去吧,早去早回,興許回府時還能碰上那個叫王什么禎的?找你好幾天了,只是尋思你太累了,都讓小魚兒給擋回去了。”

“哦?”趙維有點意外,“沒聽王瑜說過。”

心說,這柴火妞還是有點用處的。

至于王禎,先晾著吧!

那老頭兒瘋了,一下船就要進林子下地,開始他的研究,可是趙維哪有工夫管他?

吃了飯,趙維胡亂把嘴一抹,讓下人備了馬,便直奔皇宮。

宮里,楊太后正喂熊孩子吃飯呢!

面前擺了一大桌子,什么骨湯參羹、燕窩白耳,什么補來什么。

那幾天把趙昺累著了,可把楊太后心疼壞了。

這幾天把趙昺補的啊,小臉紅里透著熱,就差沒鼻孔躥血了。

一見趙維入覲,趙昺簡直就是看見了救星,飛撲而去,臉上寫了四個大字——皇叔!救我!

趙維也是無語,俗話說,慈母多敗兒。楊太后雖說不是親生,可也有點過了。

但也沒說什么,與太后打了招呼,說要帶趙昺出宮。

楊太后倒是沒阻攔,可是派了一堆的侍衛太監追隨。

弄的趙維又是一陣頭疼,這是出去辦事兒還是祭天啊?用這么大陣仗嗎?

一出宮門,趕緊讓趙昺把這一堆人全打發了回去。

待終于只剩叔侄二人,不但趙維松了口氣,趙昺也是如蒙大赦。

“呼!!”小趙昺長出著氣,“皇叔,當皇帝好累,煩死我了!”

趙維一挑眉,“那是處理朝政累,還是別得累啊?”

趙昺一笑,“朝政不累,挺好玩的。就是太后盯的緊,時時有人跟著,累心!”

“還行!”趙維暗道,“這孩子還算沒被楊太后教廢。”

“那今天就帶你去辦點正事兒,不累,還能出風頭。”

說完,與趙昺直奔養濟院工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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