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我說顧然,你好奇怪啊!莫不是在漠河的時候傷了腦子,我不是說我不知道是誰嗎?”
氣憤地轉過身,正要吐槽他不好好聽她說話之時,便看見他眼底異樣的表情,不知道是喜還是悲,她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顧然你怎么了?”
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一把上前抱住她,沒有想到當時的少女竟然是她。
“你知道嗎?那個人是我,我就是他,那是我在俞州度過的最后一個花燈節。”
一瞬間,她一下子回想起來往事,當時她買下這里之時便聽說這里時兇宅,不建議她。
原本娘親也不愿答應,但是偏生她非要,她又生著病,娘親無奈便答應下來。
之后的事情,她也沒有多想,也容不得她多想,她也不過在這里滿打滿算住上了一個半月。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可都對的上了。
“顧然,你跟我還真是有緣,小時候,你倒像個正人君子,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了,竟然長歪了。”她故意打趣地說道。他舊傷未愈,過度的憂傷,并不是一件好事。
搖了搖頭,自當是明白她的心意,一把捏住她的鼻子,“你我之間這叫做孽緣。你且暫時將你的寶貝酒放一放,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瞥了一眼手中的“寶貝”,在看看他,很顯然有些不放心,他這人鬼的很,萬一惦記上她的美酒,那她豈不是虧死了。不行,不行。連忙見手中的酒壇子抱的更緊。
一旁的顧然自然是看出她這點花花腸子,一把將她手中的酒瓶子奪走,輕輕敲著她的腦門。
“想什么呢?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是個小酒鬼,還是個沒有酒量的酒鬼。”
也不由她辯解,順勢將酒壇放在一邊,拉著她便離開。
“公子,對面便是濮陽真死所在的酒樓。”
瞥眼看過去,平平無奇到看不出有什么所以然,既然如此那么他又為何會選擇那里。
按照慣例,來自華裳的商人都會選擇金樽樓,不為其他,只因它是華裳。對于在外游走的商販來說無疑是一種保障。
而他卻并沒有選擇金樽,這本就是奇怪的地方,還有他去世的前一天才拜見過成皇,他收到的消息,是面圣的所有過程都很和諧,既然如此,就算成皇要動手,沒有必要選擇這個時候。
那么到底會是誰動的手?
忽然間樓下傳來一陣吵擾聲,抬眼看向他,低聲道,“去,看看樓下發生了什么?”
牧原點了點頭,轉身走下樓。
濮陽真的尸體他去看過,身體上有多處劍傷和鞭痕,根據林家人的話,他死前體內留有一種名叫醉生夢死的毒。這種毒藥并不常見,像這樣的邪藥,據說只有她有。
那么濮陽真的死和她到底有沒有關系,她行蹤不定,如同鬼魅一般,無一人知曉她的行蹤,更無人知曉她的面容。但唯一能肯定的是她是女兒身。
手指輕輕敲在桌面之上,這可不是一件好處理的事情。
“何事?”
“回稟公子,江湖恩怨。”
點了點頭,起身推門而出,俯視著樓下的一舉一動。
“你這個妖女,我看你往哪里跑?快將解藥交出來,否則我青山派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欺負弱女子,算什么英雄,你說什么我一概不知。”
“你這妖女信口雌黃,就是你這副模樣才騙得我一眾師兄弟受你毒害。快將解藥交出來。”
說完便抬劍刺過去,女子卻一點也不害怕,反倒是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從腰間抽出一塊手帕,羅袖輕衫,輕輕在空中揮舞而過,白色的粉末直接撲向那人。
見此連忙收起手中的劍,捂住自己的口鼻,后退數十步,看戲的眾人們見狀連忙四散而逃,深怕牽連到自己。
女子后退一步,一躍而起,穩穩落在桌面之上,一副嬌弱不可自理的模樣,“這就是你們正派人士的作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什么事情。”
待那人恢復過來,連忙握緊手中的劍,指向她,“你這個妖女,如此卑鄙無恥,受死吧。”
卻見她輕聲一笑,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的陰冷,“我勸你最好不要指我。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會有怎樣的下場。”
很顯然,他并沒有明白她這話以為這什么?抬劍刺向她。
只見女子微瞇著雙眼,一躍而起,從腰間拔出匕首,快刀斬亂麻,速度之快讓人驚嘆不已。
“啊”
那人后退數十步,看著被砍斷的手臂,痛苦不已,汗如雨珠臉色頓時慘白起來。斷臂之處若是不及時止血,怕是會因死血過度而死。
女子嘴角勾勒出笑意,看著匕首的血跡,緩緩將其抬起,伸出舌尖緩緩舔過上面的血跡。一臉邪魅的模樣。
“呸!”
“果然磕磣之人的血液都是苦澀的,你說你對我而言有何用?”
說完起身,便要靠近那人,舉起手中的匕首,便要手起刀落,就在這時,一個飛鏢突然傳入,將她手中的匕首擊落。
如此突然,倒是讓她一驚,抬眼看過去,一只雪白的靴子率先闖入她的眼中,上面的花紋乃是白鷺花,一身紅與黑交相輝映的衣裙落入她的眼底,衣裙上的仙鶴圖案已經表明她的身份。
她便是赫赫有名的女丞相——左傾翎。
她年僅二十歲,便成功位居丞相之位。但更令人驚嘆不一的是她是女子的身份。
左傾翎原是以男子的身份參加的科舉,她才華橫溢,一舉高中,成為當時的狀元,位居翰林院。在位期間功績卓越。深受成皇的喜愛。
在破格晉升為宰相之后,她竟然主動向成皇袒露女子的身份,原是欺君之罪,本應處死,但奈何成皇惜才,不愿就此隕落。這才赦免她的死罪,罰俸三年。
“左傾翎,妖姬早就欽佩左大人,沒想到今日在這種情形下見了面。“
她也從一開始的震驚之中恢復過來,起身看著面前之人,她與其他女子不同之處。
在于她的長相之中帶有三分男子之氣,陰柔之美少較于其他女子而言少了點,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艷。
倒不知是不是應為在官場上多與男子打交道,渾身散發著男子該有的英氣。
這也怪不得這么多年女扮男裝,從未被他人發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