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是虛假之物  第五章-和平解決

類別: 短篇 | 短篇 | 盡是虛假之物 | 安達與修格   作者:安達與修格  書名:盡是虛假之物  更新時間:2021-03-31
 
吉原街,這是下城區最熱鬧,最繁華的街區之一。

這條街區的建筑風格與氣氛和周圍的街區顯得格格不入,它的房屋建筑是以東方的閣樓風格為主調,整體氣氛上也偏向于活潑與歡樂。

而這,也是下城區為數不多的治安良好的街道之一。

這是一群東瀛人所掌控的街道之一,來到靈敦的外鄉人之間像這樣團結的并不多見。

當然了,這估計也是因為東方人在這里數量實在是太少的關系。

我輕車熟路的來到街道正中一座最大的閣樓上面,這座閣樓名叫“籠中鳥”。

兩位衣著干凈的東方男人站在門外,見到我微微鞠躬。

“西澤大人。”

一開始,我還會有些不習慣,但現在已經習慣了。

用晴雅的話來說,這是他們對待貴客的禮儀。

閣樓里女人的穿著有著濃郁的東方特色,不過這里面可不僅僅都是東瀛人,也有西方女人。

畢竟,需要用身體換取利益與庇護的人有很多,很多很多。

“西澤大人,您是要找晴雅大人的吧?”

一位游女走到我的面前,向我問道。

游女,這就是東瀛人對于站街女的稱呼。

在得到我的點頭之后,這名游女就帶著我上樓。

閣樓雖然從外表看上去仿佛是用木頭所建的一樣,但其實木頭只占據了很少一部分,而那部分往往就只是外觀。

真正的核心重要部位和內部結構,依然是采用混凝土與磚塊所建。

會這樣采用的原因很簡單,一方面是他們東瀛人的審美,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安全。

畢竟,如果采用全木質結構,一旦有人縱火,那可就麻煩了。

游女拉開門扉,示意讓我進去。

房間內鋪滿了地毯,角落里還有暖洋洋的爐火為室內提供溫暖。

每位客人在進來閣樓之前,都要在閣樓門口換下鞋,只有這樣才能保持閣樓室內的干凈。

我也不例外。

我穿著東瀛人那木質的鞋子踩進柔軟的毛毯上,先前為我帶路的游女已經默默的在身后關上門,離開了。

在房間內,此時正橫躺著一位妝容光鮮艷麗,身材凹凸有致,修長性感的絕美女性。

眼前的這位女性,名叫安倍晴雅,是這“籠中鳥”的主人。

同時也是我曾經的雇主之一。

但和別的雇主不同的人是,哪怕是任務結束了,我們也依然保持著聯系。

這種聯系一開始只是各取所需,她為我提供情報與委托,而我也會幫她一些小忙。

慢慢的,我們也就熟絡起來了。

“你比我想的,要來的更晚啊,西澤先生。”

見到我的到來,晴雅嫵媚一笑,緩緩起身來到了我的身旁。

盡管她看起來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嫵媚多姿,讓人忍不住想要陷入她那溫柔鄉。

但我很清楚,眼前的這名女人并沒有看起來那么簡單。

她是一條毒蛇,一條懂得花言巧語的致命毒蛇。

晴雅倚靠著我的肩膀,聲音軟糯酥軟,同時還帶有淡淡的哀怨,就像是盼望丈夫早日歸家無果的妻子一樣。

她似乎早就知道我會到來,所以已經在房間內備好了威士忌和白蘭地,還有一些黑啤。

“為什么要讓絲卡蒂來找我?”

我舉起她為我斟好的酒,一口下肚,口感比我在酒館里喝的好多了。

“因為西澤先生你已經三個月沒有接委托了吧?算了一下,你身上的錢也已經花的差不多了吧。”

我靜靜地喝著酒,我沒有問她,為什么要監視我,也沒有問她,為什么這么做。

因為沒有意義,也不重要。

她愿意監視是她的事,她想要對我示好是她的事。

我不在意是我的事,我接不接受是我的事。

人是需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只需要記住這一點就夠了。

“希密爾是個很奇怪的維京人,他不喜歡去酒吧,也不喜歡去賭場,對于女人他的興趣也不大。”

我對晴雅說道,絲卡蒂來找我,已經是三天前的事了。

這三天,我用了一些人脈,去查希密爾這個人。

要找一個皮條客可不容易,因為你去那些地方總是能夠看到一成片的皮條客,他們都很像。

可如果那個皮條客是維京人,就不一樣了。

因為維京人很少愿意去當皮條客。

我本以為應該很好找,但事實,卻出乎我的預料。

我去過那些皮條客常出沒的酒館,也去過那些地下賭場,還去過充斥著各種違法交易的黑市……知道希密爾存在的有不少,但卻沒有什么人能夠真切地告訴我。

希密爾是代號還是本名,他住哪,他喜歡在哪出沒,他喜歡做什么事。

沒有……什么都沒有。

他們能為我提供的信息就跟絲卡蒂能給我提供的差不多。

而如果要我去向那些所謂的大人物詢問情報,然后欠下他們一個人情。

我還不如直接去找晴雅,因為她總是能給我驚喜。

當然了,也不排除,這就是晴雅的目的。

給我介紹一個聽起來簡單,實則卻有些麻煩的任務。

然后我為了節約時間和避免麻煩,大概會來找她。

她大概也不會讓我失望,一定會給我驚喜的。

最終,我完成了委托,獲得了繼續生活的資本,同時也欠下了她一個人情。

是的,完全有可能是這樣的。

如果是晴雅,這個正倚靠在我的旁邊的女人的話,她完全做的出來的。

但是……我不介意。

因為連我也不知道,這世上到底還有什么是我所以在意的。

“其實西澤先生你沒必要活著這么累的,你完全可以殺了絲卡蒂,然后不但不用去解決那個維京人,還可以獲得更多的金錢。”

晴雅一邊為我斟酒,一邊說著。

我看了她一眼,“那照你這樣說,我豈不是一把火燒了吉原街得到的更多。

要知道,仇恨你們高天原的幫派可不在少數。”

即便是聽到我說要一把火燒光吉原街,安倍晴雅也依然是笑意吟吟,絲毫不在意。

“我當然是開玩笑的,我之所以愿意對西澤先生百般示好,就是因為我知道西澤先生是不一樣的。

西澤先生并不像那些男人一樣,被權利與金錢迷惑了雙眼,將女人視作貨物工具,送來送去,隨意利用,視人命為草芥,任意踐踏。

西澤先生,是個好人。”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好人?殺人如麻的好人?他們在我的背后,給我起了一個稱號,叫什么肅清者,我可是一清二楚。

只不過,懶得去管罷了。”

“那對西澤先生來說,晴雅又算什么呢?游女?荒淫的女人?還是什么別的?”

我想要繼續喝酒,但晴雅卻拉住了我的手腕,讓我不得不停下喝酒的動作,轉而去看她那幽怨的清澈眼眸。

我看著眼前那貌美如花的美人,思索了一下,開口道:“你是一個魅力十足的女人,嫵媚而性感,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抵得住你的誘惑。”

“那為什么,西澤先生始終不為所動呢?”

纖纖玉手緩緩滑過我的胸膛,她的手開始朝著不該的地方前進。

我一把抓住她那白嫩的手腕,看著她那哀怨的神色。

“我還沒說完呢,除非,那個男人不喜歡女人,或者,已經有了自己深愛的女人。

我說,晴雅,你喜歡我嗎?”

她似乎對我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而感到有些詫異,但也僅僅是愣了那么一瞬間,下一秒就恢復如常,笑靨如花。

“那還用說嗎?晴雅當然是喜歡西澤先生的,不然,又何至于此?”

我搖了搖頭,稍稍打起了幾分精神,看著安倍晴雅。

“晴雅,如果你愿意,也許我們能夠成為朋友的。而不是這樣……”

她的神色罕見的有些不自然,接著,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樣。

從我的身邊離開,起身,走向了門外,僅僅留下一句略顯冷淡的聲音。

“西澤先生就先在此等候吧,希密爾一會就會來見您。”

“沒問題。”

這里安靜,舒適,還有酒。

如果僅僅是喝喝酒就能夠完成委托,何樂而不為呢。

至于安倍晴雅,決定權在她的手中,她往后如何選擇是她的事,不是我的事。

我能做的,就是在她有需要時,拉她一把。

畢竟,這年頭愿意讓我白嫖喝酒的人不多啦。

希芙算一個,維達算一個,晴雅……也算一個吧。

事情的發展就和我一開始所想的一樣,晴雅總是能夠給我驚喜。

我只是等待了不到一個小時,房間的門就再次被打開了。

一位身材高大的維京人走了進來,他有著茶色的頭發和俊郎的容貌,身上并沒有什么臭味,儀表上也很干凈。

看得出來,他平時很注意自己的儀容儀表。

“請坐。”

那個維京人坐在了我的對面,“我就是希密爾,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直來直往,不需要兜圈子,我喜歡這種的談判方式。

每次和那些文縐縐,喜歡拐彎抹角的家伙談判時,我都想當著他們的面,把他們老大的頭給扭下來,這樣也許他們就知道應該怎么談判了。

“你手底下的有個女人,她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她想要脫離你。”

“但是,她不敢來自己對我說,所以就讓你代勞?”

“聰明。”

希密爾笑了笑,似乎有些無法理解,微微搖頭,“這算什么……她完全沒必要這樣,她這是在浪費她的錢。”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如果想要離開,她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很樂意讓她離開。”

希密爾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預料。

“大概是因為你沒有對他表露過態度之類的,再加上關于維京人的傳言一般都是殘暴與血腥,所以她才會對你感到害怕吧。”

“維京人確實尚武,但這并不代表維京人沒有腦子。只不過對維京人來說,很多時候武力更加具有效率而已。

當武力無法解決問題的時候,維京人也會以理智的形式去處理。

而我和那些皮條客不一樣,我崇尚自由。

我手下的女人和貨仔,我從來沒有逼他們去做他們不愿意做的事。

我們之間的關系更像是一種交易關系,我負責提供庇護和工作的渠道,而他們有必要向我支付酬勞。

而如果有一天,他們不想要繼續干了,只需要給我說一聲,我不會有絲毫的勸阻。

那么,我能問問,是哪位姑娘想要離開我呢?反正我早晚都要知道的。”

確實,他說的沒錯,他早晚要知道的。

不,應該是我本就應該告訴他。

這就是絲卡蒂委托我的事,幫她告訴希密爾。

“是絲卡蒂,她想要離開了。”

“嗯,是她呀,絲卡蒂。”

希密爾點了點頭,一副果然是這樣的表情,一點也不意外。

“你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啊,關于絲卡蒂想要離開的事。”

“不,你說錯了,其實我很意外。或者說,無論你嘴里說出誰的名字,我都是這樣的反應。

因為她們任何人對我來說,都沒那么重要,她們想要離開就離開吧,我馬上就可以找到人來頂替她們的位置。

我可以讓絲卡蒂離開,雖然哪怕不是你來說,我也會這樣做。

但我能問個問題嗎?”

“你說。”對于希密爾的識相,我感到很滿意。

畢竟,這樣就意味著這件事可以和平解決了。

“你是誰?你和絲卡蒂是什么關系?”

這個問題并沒有太出乎我的預料,他不認識我,但這群東瀛人他估計還是認識的。

他大概是把我誤認為這群東瀛人里的高層了吧。

為了避免他繼續誤會下去,我開口道:“我叫西澤,住在貝克街208號旅館,是一名偵探。

當然,是沒有營業執照的那種。

幾天前,絲卡蒂通過晴雅找到了我,向我下達了委托,希望我能夠幫她解決這件事。

現在看來,這件事應該已經解決了吧?”

他有些訝異,但很快就隱藏住了,點了點頭。

“當然,已經解決了,她隨時可以離開,稍后我會去找她一趟,給她說清楚。

畢竟,她住的公寓什么的,都我負責辦的手續。

如果她要脫離我,那公寓就應該交給下一位女士。”

“最好是這樣。至于你問的第二個問題,雖然你只說問一個,但我不介意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

我和絲卡蒂的關系,只是朋友的朋友而已。

當然了,也可以不是。”

他并沒有追問的太詳細,就只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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