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農民說到一半,慢了好幾拍地意識到,自己居然至今不知道那個低調的客人叫什么名字。
他只知道那人似乎是店長的朋友,從前幾天來到店里開始就只跟店長溝通,每天不知道藏在屋里忙些什么——他似乎不喜歡交際,很少參加店里的活動,自然也跟老農民和馴鷹人不熟。
馴鷹人也開始左看右看:“說起來,好像從槍響開始,就一直沒看到他。”
老農民仔細想了想,篤定道:“比那更早——中午我準備做爆米花的時候,跑前跑后準備材料,沒有一次沒在店里遇到過他。”
兩個人越說就越放心:“這么大的動靜,又是槍響又是警車,那位客人卻至今沒有露面……由此可見,他問題很大啊!”而在命案現場,問題這么大的人,一定就是兇手吧。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大瀧警部思緒被帶偏,不由有些動搖:“這么說來,是有點奇怪啊……”
鈴木園子卻不相信江夏的判斷有誤,她摸摸下巴,露出凝重思索的表情:“那位客人不露面,怎么能說明他是兇手?——沒準他只是死了呢?”
幾個店員:“……”
大瀧警部:“……”
聽起來有點荒謬,可荒謬中……似乎又有幾分道理!
難不成,這次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大瀧警部看了服部平次一眼,神色變得凝重,他立刻轉頭問店員:“你們說的那位客人,平時住在哪個房間?”
老板娘有了甩鍋機會,當仁不讓:“跟我來,在這邊!”
一行人去了客人常住的客房,卻沒能看到人影。
他們又搜了其他幾間屋子,翻遍了院中每個能藏人的角落,依舊一無所獲。
“怪了,行李還都在房間啊。”大瀧警部撓撓頭,“難道是聽到動靜以后躲進山里了?還好剛才留了人在外面排查,要是能找到他就好了。”
“行李還都在房間?”
旁邊,服部平次嘀咕著這句話,眼珠一轉,忍不住低頭看向柯南。
柯南正好也在仰頭看他,兩人一對視,法外狂徒的腦電波biu一下對接,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他們微一點頭,挪動身體,躡手躡腳地溜向了那個客人的房間。
——除了眼前的命案,那把被服部平次發現的狙擊槍,無疑引起了兩個高中生偵探的高度重視。
“你說,這把狙擊槍,會不會也是那個組織的東西?”
提起“案發現場莫名其妙多出來的槍”,就不得不想起前三次案件里出現的一把霰彈槍、兩把手槍,外加那個認識伏特加的陰沉男人“山口先生”。
雖然毫無證據,但就憑槍支的數量和種類,外加那個陰沉男人和伏特加的關系,兩個名偵探就敢斷定,這三把槍,很有可能是“山口先生”的東西。
“你說,根據前幾次的經驗,咖啡館里的客人會不會是他?”
服部平次停在了老板娘剛才指認的房間門口,有些懊惱:“其實來的時候我就看到角落里坐著一個人,但當時那人背對著我們,店里的光線又不太好,我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旅游,就沒有細看。早知道……”
他覺得懊惱,柯南又何嘗不是。好在現在,他們還有補救的時機。
柯南嘩啦推開了眼前的拉門,進屋直奔客人的包,打算尋找證件。
服部平次追在后面,學著江夏的模樣:“柯南,不要亂跑!”
柯南差點被這家伙干巴巴的語氣絆上一跤,他站穩身體,幽幽瞥了服部平次一眼:“你能不能稍微有點演技。”
服部平次還沉浸在使用新工具的快樂當中,想想自己跟著警隊調查時的束手束腳,再看看如今的快樂翻找……
他眼神熱切地看著眼前的一年級工具人,樂道:“你別說,江夏這個辦法還真好用——要不你轉學來大阪算了。我們攜手破案,肯定能趕超江夏,拿回最強高中生偵探的名頭!”
“什么叫拿回?說的好像你當過最強高中生偵探一樣。”柯南沒理會這個想一出是一出的大阪小伙伴,更不會接受對方那無厘頭的轉學提議。
他來到行李前,觀察片刻,很快從中翻出一張駕照。
看清上面的照片,他露出遺憾的神色:“小倉千造,是個沒見過的人。不過……”
他打量著這張駕照,疑惑蹙眉:“這人的住址是東京,為什么要來大阪的一家沒法預約的咖啡廳?——咱們幾個人正好在大阪,來就來了,可對這個小倉千造來說,他沒必要冒著被拒絕接待的風險,跑這么遠只為來這家店。”
服部平次也覺得不太對勁,摸摸下巴:“那些店員說他可能認識店長。”
柯南:“如果是探親,他來得也太久了,難道他平時不用工作的嗎?另外,我總感覺他的住址有點眼熟……”
他冥思苦想了一陣,腦中忽然劃過一道靈光:“對了!之前我路過這里的時候,看到那圍了很多警車,我偷聽了高木警官的談話,發現他們好像在抓一個小毒販,可惜去晚一步,被那人跑了。”
“毒販?”服部平次眼睛亮了,啪的一錘掌心:“原來如此!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這個小倉千造應該就是東京警察想抓的毒販,他發現自己的身份敗露,匆忙逃到大阪,躲到了店長這里。
“中午的時候,猛然發現店里來了不少客人,他身為逃犯不想跟人接觸,就暫時躲進了山中,這也是他的行李都還在房間里的原因——這么說來,他現在失蹤,很可能是被槍響和警方驚動,匆匆跑了。”
柯南也想明白了不少事:“店主肯定認識他,而且不是普通的認識。難怪這家店開在這種犄角旮旯,卻至今沒有倒閉。而且前一陣好不容易陰差陽錯的出了名,店長卻絲毫沒有順勢把咖啡館做大的意思,反倒匆匆賣店……”
“得趕緊跟大瀧警部說一聲,加大搜他的力度!”
服部平次說完,忽然又想起什么,皺了皺眉:“可是這人連錢包都沒帶,沒道理帶著狙擊槍進山啊——那把狙擊槍的主人,恐怕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