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同的時代和不同地區,紅燒肉也有不同的形式。
最早便是性喜嗜豬的蘇東坡的東坡肉,為了這肉,蘇軾甚至在黃岡時還作了一首打油詩,名為食豬肉詩:
凈洗鐺,少著水,柴頭罨煙焰不起。
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時他自美。
黃州好豬肉,價賤如泥土。
貴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早晨起來打兩碗,飽得自家君莫管。
但這個時候蘇東坡說的紅燒肉其實也就是白水慢慢燉肉,做出來的肉也比較純天然,里面頂多再放一些調料,但若是放到現在,估計人們都不怎么愛吃了,畢竟沒什么滋味,古代的那些調料對于現在來說味道單一,吃起來必然會有些寡淡。
可很少有人知道,其實早在北魏時期賈思勰的齊民要術對這道菜其實就已經有記載了。
可陳年覺得按照這種方法做出來,恐怕在自己餓的不行的時候,還是能吃點的。
但他又想了想,以前的豬頭大身子短,還是養在茅坑下面的,沒有被騸……
如果真的照這種方法做一碗出來......
嘖。
對于現代人來說,估計也就比當初自己做的黑蒜油面包魚差點意思。
除此之外,還有毛氏紅燒肉、現代改良版本的蘇式紅燒肉、魯式紅燒肉、上海紅燒肉等等......
如果真要算的話,大概能有二三十種。
而現在的少帥紅燒肉,自然就是少帥版本。
陳年一看到菜單,便開始激動起來,沒想到自己穿越過來之后幾經輾轉,前面甚至還經過了長達一夜的鋪墊,結果今天還真給自己遇到了!
雖然陳年從一些小道消息中得知過張學良雖然是東北人,但是在紅燒肉上更喜歡甜口一些,可沒有關系,陳年要的是入門到精通,至于什么口味,自己完全可以在徹底學會之后再進行一定的改良。
就像是麻婆豆腐一樣,之前學的是五十到八十年代的版本,但自己來到現代之后,完全可以用現在的調料再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加工改良。
隨后陳年便在這里留了下來,由于陳年在做完豆腐、吃完早飯之后已經差不多上午十點多了,他們便要開始備菜。
由于這里店面規模不同,所以他們的工作量更大。
作為剛來的打雜,陳年自然站不到案子上,就和帶自己來的方姐做一些洗菜、摘菜的工作。
而且陳年想到剛才方姐帶自己來了之后,還又為自己多說了幾句話,估計自己能有這個機會見到謝師傅,方姐多說的那幾句話也有一定的功勞。
“謝謝方姐。”
“啥子?謝我做啥子嘛,你自己被謝師傅看中,是你的本事。”
陳年笑笑,回頭準備自己賺了錢就給方姐家里買點東西,可能對于她來說就是幾句話的事,但是對于陳年來說方姐既是救命恩人,又是帶著自己進入到主線任務中的關鍵性npc。
雖然現在在打雜,但沒什么關系。
反正能留下來,陳年遲早有辦法學到這道菜的。
妹妹陳月就被他安置在二樓謝師傅的休息間。
“你在這里不要亂跑,也不要把這里弄亂,哥就在下面干活,等賺到了錢就請你吃大餐,如果你在這里搗亂,我們被趕出去,以后就只能每天吃咸菜了。”
“嗯!月月乖!”陳月乖巧的點著頭。
一方面是陳年的表情太嚴肅,一方面是她可不想以后都吃咸菜。
雖然智力只有三四歲,但那也是有智力的。
回到廚房,聽方姐簡單聊了一會,陳年得知謝敏是謝師傅的親生兒子,而李華則是謝師傅的外甥。
也就是大徒弟和二徒弟。
謝敏現在正在灶上洗鍋,先是用開水里里外外燙了一遍,然后再開大火,把鐵鍋里里外外的燙得通紅。
這步驟陳年是知道的,通常飯店用的是熟鐵鍋,所以可以這么做。
如果是生鐵鍋那萬萬不能這么做。
隨后就看著謝敏把鍋放置了一會之后,才在上面澆了冷水,便又開始用鋼絲球把鐵銹刷去。
最后在用熱水再一次清洗烤干之后,下入寬油在鍋內滑了一圈防止鐵鍋回銹。
這些東西都是陳年在上學的的時候學過的,雖然是食品專業,但化學這種基礎學科還是要學的,而且除此之外,他們甚至還要學習編程和cad、數據分析軟件、PS等等......
至于鍋底是不能做這種步驟的,因為那樣會產生大量鍋灰。
食用油中大多是長鏈的C和H的化合物,燃燒后會產生少量的CO,以及少量的SO2和氮的氧化物,這也就是再加上是鐵鍋,所以這也就是油擦拭鍋底之后,大量鍋灰的來源,當然這玩意主要還是碳,有機物徹底燃燒最終的產物都是碳。
而二徒弟則是開始配菜,有一些菜是需要提前加工的,也就是做成半成品,畢竟有些東西如果不提前準備,到中午的時候怕是來不及的。
就這樣一直忙忙碌碌的到了中午,外面陸陸續續的有客人進來。
中午廚房要準備的東西基本都準備完了,作為打雜的陳年也就從洗菜摘菜工變成了傳菜員和收拾桌子的。
方姐則是負責點菜和傳菜以及收拾收拾桌子。
柜臺那里坐著的是一個女孩,陳年也是又從廚房出來以后才看到,對方身子小小的,就坐在柜臺里面,如果不是抬出腦袋來或者是故意過去看的話,陳年還真發現不了這里居然還有個女孩。
“這是謝師傅的女兒。”方姐又適時過來說道。
陳年點點頭,看來這就是收錢的了,這雙喜酒樓和自家的紅紅飯店一樣,都屬于是家族式企業。
對了,這家飯店的名字叫做雙喜酒樓。
陳年后來才明白,原來雙喜,就是少帥的乳名。
有著豐富的服務員經驗,所以陳年做起這些工作來格外的順手,老練的程度就連方姐見了都得豎起一根大拇指。
“第一天來就這么能干的小孩確實不多見了。”
雙喜酒樓的客人比起陳麻婆飯鋪來要多多了,陳年一中午甚至一點都沒有停下來休息,就這樣不斷地上菜、擦桌子、拿酒、再擦桌子、再來了新的客人再上菜。
陳年發現,每個客人來的時候,基本上都會點一份紅燒肉。
大多數人和方姐都熟了。
陳年還發現,每一盤從廚房里面端出來的紅燒肉,基本上都大致相同。
那些豬肉皮都是大約兩厘米左右見方,除了客人要求的小一點的之外,基本都是這樣規格。
而且這紅燒肉還分肥瘦。
肥一點的,是三肥二瘦。
瘦一點的,便是二肥三瘦。
但不論何種都是香味四溢,如果說麻婆豆腐是一個外表含蓄卻內心火熱待嫁小娘子,那紅燒肉便是狂野大姐姐,撲面而來的肉感,讓緊致和綿軟兩個詞破天荒的貼合在一起,而且還絲毫不顯違和。
“能被菜譜安排到這里學菜,確實講究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