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犯罪動機了!
可是還不對啊,林二麗是林家的搖錢樹,就因為老太太的自私和貪婪,就把搖錢樹毀了?這怎么可能!
柳鵬程問道:“石教練,林二麗的傷勢,治好了之后,會對她的運動成績有影響嗎?”
石教練搖搖頭:“沒有影響,其實小腿骨骨折是非常常見的運動傷,田徑項目還不太明顯,對抗性體育項目,比如足球,運動員很少有沒有骨折過的,你看對誰有影響了?除非他本身的年紀大了,就在運動生涯末期,或者傷勢非常嚴重。林二麗還在青春期呢,這種不是粉碎性的骨折,就是復健的時候可能會痛苦一些,你說影響成績,那是不會的。”
柳鵬程得到了答案,又問道:“那咱們隊里知道她現在在哪家醫院嗎?”
石教練說道:“知道啊,在清溪市武警醫院骨科,那個醫院的骨科還是不錯的。起碼對林二麗的傷勢來講,是沒問題的。”
柳鵬程又問喬律師:“喬律師知道你的當事人出意外的事情嗎?”
喬律師點點頭:“我們是知道的,但是為了避免事情進一步惡化,我們并沒有采取什么措施,先等林二麗回來之后再說。”
柳鵬程就笑了:“這么說,喬律師知道是誰干的?”
喬律師點點頭:“我們只是懷疑,是林二麗的家人,我們兩名年輕律師在林家附近找鄰居取證的時候,有一家是林家老太的侄子,這個情況我們沒有掌握,被林家人堵住了,當時那個老太太就說,早晚把那個死丫頭的腿打折,看她不能跑了還聽不聽話!”
柳鵬程說道:“這個證詞你們可以提供嗎?”
柳鵬程回頭又問石教練:“林二麗為什么回家了呢?”
石教練說道:“是這樣的,前段時間一個愛國華僑來參觀我們的訓練基地,捐了一筆錢。所以我們要把訓練場地,她們的宿舍,教室,體能訓練館重新收拾收拾。就給她們放了一個月的探親假。”
柳鵬程說道:“一個月時間夠嗎?”
石教練說道:“是夠的,其實算起來也沒有太多錢,升級訓練設施是不夠的,就是面上收拾收拾,進一些器材,像是孩子們上課用的課桌,還有床鋪,還都是七十年代留下的,這些東西都更新一下。順便把她們的宿舍樓重新粉刷一下。”
柳鵬程又問:“可是林二麗一分錢都沒有,她的車票怎么辦?”
石教練說:“唉,我們探親假是負責來往車票的,我又私人給了她一百塊錢,讓她在車上買吃的和水。”
柳鵬程最后問道:“據我們了解,林二麗的二叔,就是林勤田是不是來過?”
石教練說道:“是的,他來過,這個二叔還是比較明事理的,不過并不和她們住在一起。他把林二麗的欠賬又還了一次,還給孩子留了一些錢,但好像不多。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做叔叔的,這樣就不錯了。”
柳鵬程想了想,對喬律師說道:“我想我們可以合作。”
回到落腳的酒店,推辭了一堆飯局,柳鵬程開始寫東西。是案件報告。寫完了之后都晚上八點多了。寫完了之后發給了戴主任,又把案子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后就趕在酒店餐飲部下班之前趕到中餐廳,點了點吃的開始吃飯。
柳鵬程對小谷說道:“小谷啊,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你自己先吃飯,不用等我。”
小谷不當回事:“沒事,我五點多就吃餅干了啊,我給你送去剛才看你根本沒動。”
柳鵬程說道:“所以你不用等我。”
小谷也不說話,但是明顯依然不當回事。
他們兩個人,點了個蔥爆羊肉,一個醋溜木須,都是下飯菜。
柳鵬程點了一罐可樂,小谷點了個旭日升冰紅茶。
兩人唏哩呼嚕吃飯,一人三碗。這家的家常菜做的真地道!也可能是他倆的眼睛都餓綠了。
吃了飯回到了房間,柳鵬程洗了澡,順便把自己的襪子投出來。這才給沈娟打電話。
柳鵬程很少和沈娟說工作的事情。就算是說,也是案子塵埃落定再說。
也就是現在的小藍牌上說的“案件偵查階段不方便接受媒體采訪。”
但是這次,柳鵬程卻把這個案子的情況說了。
沈娟比柳鵬程想象的要淡定:“唉,可惜這個女孩子了,怎么趕上這么個家庭啊!”
柳鵬程奇怪地問道:“你就沒感覺她家那老太太奇葩?”
沈娟說:“這么有什么好奇葩的,這種我見過啊。”
柳鵬程奇怪地問:“你見過?”
沈娟說:“對啊,那時候你搬走了,我家后面那趟房,范營長的老娘就是那樣的。當著別人面打范營長媳婦。團長找范營長讓他管管他老娘,影響太不好了。結果范營長回頭就把這事兒告訴老太太了。老太太堵著團長家大門罵街,還說等有一天他兒子當大干部讓團長去掃廁所呢!”
柳鵬程驚訝:“還有這事兒?范營長,就是范叔叔唄,我還有印象呢,我記得他人不錯啊。”
沈娟說道:“就是啊,他媳婦胖乎乎的,見到咱們這些小孩都給糖吃。就是他啊!”
柳鵬程問道:“那后來呢?”
沈娟說:“哪里還有后來啊,后來范營長就轉業了唄,范營長別看是農村出來的,人家可是高中學歷,后來還去軍校進修過,我爸爸都說,太可惜了。”
兩口子又聊了一會兒,柳鵬程就睡覺了。
第二天,柳鵬程干脆就在酒店沒有出來。小谷也沒有出去,窩在酒店房間里看電視。
下午,柳鵬程等的電話來了。他飛快地打出了幾個電話之后,和小谷直接在酒店商務中心就定了最快的回麗山的機票,直接開車去了首都機場,把車放在了機場分局,直接飛回了麗山。
在麗山取了車之后,柳鵬程直接讓小谷開往清溪市。小谷問道:“不去繼昌縣了?”
柳鵬程說道:“不去了,就算是要去,也不是我們去了。”
清溪市武警醫院。
骨科特三病房。一個蒼老的聲音老神在在:“李老板可是咱鄉的能耐人,他兒子能差嗎?你也別著急,人家也沒讓你現在就嫁過去。先接觸接觸。再說,人家小伙子年齡也不大,才28,你們總會有共同語言!”
林二麗的聲音:“你們打折我的腿,就是為了把我賣給李老板,賣了多少錢?”
老太太惡狠狠地說:“怪我嗎,該怪你太有主意!你怎么就不能乖乖聽話?你再能耐能咋樣,以后還不得嫁人,還不得靠著你弟弟你和三叔給你撐腰,你爸那個窩囊廢能指望嗎?你還想找律師不認我們,我打折你的腿!你跑不了了我看誰還管你!你老老實實和小李交往交往,別有什么別的指望了。
實話告訴你,知道你為什么到這個醫院了嗎?因為縣上不想讓別人知道咱家的事兒!你還能找到誰?比縣上還厲害!”
林二麗哭喊:“你們瘋了嗎?你們不怕法律嗎?”
老太太倒是笑了:“誰叫你不孝順!你不孝順!我就讓你當不了冠軍!我就讓你走不出村子!你個忤逆不孝的東西還想走出去?不可能!縣上現在和我是一伙兒的,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嫁人,要不是你得過獎,人家也不能出三萬塊錢的嫁妝,認命吧,你是我孫女,你飛不出去,也跑不了!”我看還有誰能管你!”
門外傳來柳鵬程四平八穩的聲音:“我能管。”
隨即病房的大門被羅興一腳踹開:“我們是平州市公安局慶湖分局刑偵大隊的,你被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