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眼又念了兩遍，霍云亭睜開眼，看向手中的《四級必背單詞》。
“我會英語了。”
“我現在懂英語了。”
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胸中有無數溝壑想要脫口而出張嘴，隨后——屋內寂靜無聲。
草，還是沒記住。
a后面是什么來著？
重新翻開四級寶典又試了一遍，還是沒成。
“得，又白瞎了點兒錢。”
隨手把這英語四級扔到桌上，霍云亭直挺挺倒在床上。
腦子里琢磨著那怪蛇蛇膽增強內力的感覺，不由得又長嘆一口氣，這個概念還是太模糊了。
首先他確認且無比相信一點，二十一世紀講究科學，不要搞封建迷信。
這是九年義務教育給他的自信。
那天在場那么多人都沒人瞧見真有個丹子似的東西掉進自己嘴里，去醫院做檢查也沒查出有什么毛病。
那就說明這怪蛇蛇膽肯定是自己想象出來的。
至于自己為什么能感觸到那丹子的味道……聯想之前那重的出奇的大劍，只能說自己的病情又嚴重了。
像是長生不老，肉身抗子彈這種事兒肯定是做不到的，他也不會去嘗試。
這已經超乎科學的范圍內了，他要真去試，那就成當代義和團了。
至于這英語沒學會……興許是沒把自己騙過去？也有可能是自己英語成績太差了，畢竟他英語成績最高的時候是小學三年級，考了七十五分。
往后再沒超過這個數字。
看看時間點，晚上七點半了。張大胡子中午跟他說今天晚上有他的戲份，最晚九點半也得到。
自己提前去一會兒也無妨。
月亮高懸，從酒店晃晃悠悠來到了劇組，隔著黑就瞧見一個活蹦亂跳的小丫頭朝著他蹦跶來。
那連蹦帶跳的走路方式太過活潑，隔老遠的霍云亭就認出來是楊蜜。
“云哥，你來啦。”
霍云亭隨口回道，“紫曦今天沒戲份啊。”
紫曦是她小名兒，和現在的名字幾乎毫無聯系，原本霍云亭以為她小名會叫蜜蜜，大蜜什么的……
她說紫曦這名字是算命大師給她起的。
“我要沒記錯云哥明天沒戲份吧，要不咱倆出去玩兒玩兒？”
這丫頭笑的像個小狐貍，也正如霍云亭所說，心思七巧玲瓏。
前幾天自己剛回劇組，這小丫頭嚷嚷著要和自己學學唐手，把她摔掉淚那會兒他還納悶，不是自己說要學唐手的嗎？
那哭啥？
摔兩下就受不了了？
昨晚上睡覺頭兒才想明白，她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呢。
現在這小姑娘心思可真難琢磨透。
故作沉思一會兒，笑著看向她，“那行，出去玩兒玩兒。”
楊蜜眼睛亮晶晶的，“那咱去哪兒玩兒？哦，是不是得跟張導他們請個假？哎呀，他們會不會說咱倆？”
“沒事兒，我聽說寧波有個散打中心，咱倆上那兒溜達一圈就回來。”
楊蜜臉色一白，連連搖頭。
前兩天她請教的時候被摔的快要疼死了，回酒店褪去衣物一照鏡子，背上青了好幾塊兒，委屈的他半夜貓在床上抹淚兒。
誰知道他情商這么低呀。
這些倒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因為后背疼，這兩天晚上睡覺都是趴著睡，有時候早上起床一看，胸口癟了一大半兒。
從包子變成了燒餅。
嚇得她趕緊活血化瘀，連搓帶揉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
訕訕一笑，“那還是別了，云哥，我覺得咱們偷溜出去玩兒也不好，還是老實在劇組呆著吧。”
霍云亭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拍拍她頭頂，朝棚子那邊走去。
劇組給他留了一個折疊椅，算是他的專屬座位。
平日里沒事靠在椅子上打個盹，曬曬太陽，體驗一下他爺的生活也挺好。
每次自己靠在椅子上曬太陽的時候，都會覺得少走了幾十年彎路，直接達到了所有人類老年以后的最終生活。
“老張，今兒個演什么？”
伸了個懶腰，眼睛盯著前面的拍攝地，頭也不回的問道。
“拍你老婆讓人——咳咳，拍那個小龍女和甄志丙的戲。”
一聽他那幸災樂禍的聲音，霍云亭就知道肯定不是啥好事兒，一細想小龍女和甄志丙有什么戲？
操，還真他媽有。
說到小龍女和甄志丙，就不得不提金老爺子當年雇保鏢的事兒了。
當年金庸老爺子在報刊上發表《神雕俠侶》，這可謂是紅極一時。
本來是勢頭正高漲的時候，結果小龍女突然他娘的讓尹志平給搞了。而且還是在她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這說白了不就是迷嗎？
無非是把下藥換成了點穴。
一時間有無數人為這段劇情夜夜睡不著覺。
有人說金庸文里沒詳細描述他倆搞的過程，那就說明沒有。只不過是被猥褻了一下臉巴子而已。
也有人說，那小龍女都說了，守宮砂沒了，這不是被那啥了還能是啥？
那波人就又要說了，守宮砂這玩意兒本來就沒有科學依據，有可信性嗎？
那幫人也反對，那你覺得神雕俠侶里面的大雕，增強內力的蛇膽什么的有科學性可言嗎？
一時間兩撥人吵得熱火朝天。
正所謂當初愛的有多深，現在恨的就有多狠，有無數人把舉報信和刀片兒投到了雜志社。
這賣廢紙得賣出去好幾斤。
甚至還有人揚言，如果金庸不把這一段劇情改了，他可就要效仿荊軻刺秦王，要離刺慶忌了。
最終的結果就是金老爺子多加了幾個保鏢，還是沒改。
回過神來，看著劉亦菲和飾演甄志丙的程風上前，長嘆一口氣。
說實話他也好奇金庸老爺子到底為什么非要搞這么一出。
難不成是因為楊過斷臂成了殘疾，便要小龍女失了清白？這樣兩人才算是天作之合，就如同那天殘地缺？
霍云亭現在也拿不定主意，這些事除了當面親口問金老爺子，恐怕再也沒人能知道真實原因了。
正琢磨著，那邊開始了。
自己剛才剛到那會兒月亮還打在大地上，明晃晃的。現在被大片烏云給遮去。
很有高中語文閱讀理解上寓情于景的感覺。
余敏派了倆人上去打燈，三個大燈呈三角形從上方打下來，照得白茫茫一片。又調整了好一會兒，擬出月光的感覺。
按照指導的要求，劉亦霏躺在草地上，程風跪在她頭后，這要換不知道的，乍一看還以為是跪喪。
“過兒，是伱嗎？”
“你又在玩什么新花樣？”
又在玩什么新花樣，霍云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句話很值得商榷啊。
小龍女雙眼直挺挺望著天空，甄志丙跪在他腦后。
右手輕輕撫上臉，隨后從衣服上扯下一塊黑布蒙在她眼睛上。
“咔！”
這段戲拍完。
轉著手中的佛珠，看著兩人從地上爬起來，霍云亭不由得又想到之前看過的一個很久以前有一種說法。
說是小龍女被玷污之后懷了孕，性情大變。后來到谷底生了一個女嬰，沒事兒就和她說楊過的各種事。
她女兒長大之后小龍女就去世了，最后楊過見到的那個紅顏未老的小龍女就是長大之后的女嬰！
這帖子在網上吵的很兇，有大批的網友在反駁發帖人，不過樓主也是準備齊全，還拿原文舉證。
小龍女說在谷底吃玉峰蜜漿和寒潭白魚所以才能容顏未老。其實是騙他的。
再稀有的蜂蜜和魚又怎么可能讓人容顏不老？而且如果真有這效果，這種魚和蜂蜜早就被各門各派搶空了。
別的例子倒也還舉了一些，只是霍云亭沒怎么記住。
不過就他自己看來，這種話全是狗屁，過度解讀罷了。他覺得把這分析放到金老爺子的面前，估計金老爺子也得懵逼。
“走吧云哥，該換衣服去了。”
張德邦招呼著，霍云亭跟著服裝小妹去換了衣服。
從密林里和歐陽鋒對打，抓甄志丙的戲份當初在九寨溝就已經拍完了，現在換好衣服直接來到小龍女身邊。
趴在她身邊找了個合適的角度，然后就聽見余敏的聲音傳來。
“楊過把腰再往下收收，屁股太翹了。”
抿抿嘴唇沒說話，但還是老實的往下收了收。
此時的小龍女眼睛雖然被黑布蒙著，但耳朵不是也被堵上了，嘴角明顯在往上揚。
“你笑什么。”沒好氣地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食指指甲悄悄戳了戳她腦瓜頂。
“姑姑，為什么要用一塊黑布蒙上眼睛呢？”
小龍女笑而不答，閉上眼睛。楊過隨后也躺在她身邊，將黑布蒙在自己眼睛上。
玩了一會兒，楊過把小龍女扶起來，用義父教他的手法解開穴道，不曾想小龍女直接靠在他懷里。
“姑姑，我義父這人做事顛三倒四的，你可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你自己做事才顛三倒四的，也不害臊，還說人家。”
小龍女挽起袖子伸過去，楊過反復查看，沒看到丁點傷痕，一臉疑惑地瞧著小龍女。
看著霍云亭的雙眼，懵懂茫然。真不像是演出來的，更像是本色出演。
“我們古墓派的門人，世世代代都是處女傳處女。”
“你今晚這樣對我，我師傅給我點的守宮砂沒有了。”
楊過一臉茫然，還以為是姑姑不要他了，連連祈求姑姑別扔下他自己一個人。
見他這樣不開竅，小龍女微微咬唇，給他解釋著。
“剛才，你就像是一股清泉……”這話說的，劉亦霏自己也有些臉紅，眼神都不敢看著面前的人。
目光往下瞟，又發覺看的地方不對，趕忙又往上挪了些盯著胸口。
這話說的很有隱喻意味，怎么個清泉？又是怎么流淌的？
現在這網絡上，什么都有。十六七的少女正是好奇心最強的時候。要是單論理論知識，劉亦霏不知道要超過霍云亭幾條街。
楊過微微皺眉，一臉認真的瞧著小龍女，“什么清泉啊？”
不遠處的張德邦蹲在地上，叼著煙頭，聽著這話，不由得咂咂嘴。
還是得文化人吶，瞧這話說的，清泉流過身體。
嘖嘖嘖。
只要是換了他，估計只會說，得勁！痛快！好酒！
清泉流淌過我的身體。
張德邦暗自點頭，將這句話記在心里。
雙手輕輕撫上楊過的臉，峨眉輕皺。
“難道……”
“難道，你不當我是你的妻子？”
楊過眼神瞪的老大，“妻子！”
“這不可能不可以的呀！”
“你是我師尊，你是我姑姑啊！”
這下可好，原本以為是一場雙向奔赴的戀愛，現在對方提上褲子不認人。小龍女傷心欲絕，點了楊過的穴道轉身飛去。
緊接著楊過一臉痛苦的跪在后面大聲呼喊，張紀忠一個手勢下來，人工降雨澆了他一身。
“咔。”
摩挲了一把臉上的水，霍云亭趕忙把濕透的外套脫下來，身后有工作人員趕忙給他披上棉衣。
現在這氣溫又低了不少，冷風刮臉跟刀子似的，不一會兒就得感冒。
自己和小龍女分別的這段戲拍完，今晚的任務就算結束。
和張紀忠余敏打了個招呼，霍云亭就先行回了酒店。
沖了個熱水澡，剛出來就瞧見手機嗡嗡一聲震動。
劉亦霏：剛剛演戲的話你聽懂了沒？
浴巾扔在椅子靠背上，趕忙鉆進被窩。被子邊緣掖住，裹緊，一點兒冷空氣不讓它流進來。
霍云亭：這有什么聽不懂的呢？
劉亦霏：我沒太懂，你能不能細說一下。就是清泉那一段。
發這話的時候，劉亦霏正貓在被窩，耳根發紅。
問這話確實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真的有些好奇，因為霍云亭那一臉茫然的表情實在是……不像演的。
這也不能怪我對吧，是媽媽非要我和他多聯系，多討論討論演技。
這也算是演技的一種吧？對臺詞功底的掌控能力。
劉亦霏心中想著。
霍云亭：這是一個比喻句，比喻著小龍女感覺楊過像是清澈的泉水一樣。讓她耳目一新，眼前一亮。
過了好一會兒，手機才再次震動起來。
劉亦霏：好的，我明白了。謝謝。
霍云亭：沒關系，不客氣。
不好意思，今天遲到了，對線好幾個小時
就那個騷擾女作者，說起點只有一千人，復制粘貼好幾萬字被編輯下架書籍的長空。
他太抽象了。
被大伙爆殺。
所以……今天不日萬了哈
明天日萬，明天日萬。
不日我倒立吃shit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