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519、三日之后,烈焰焚城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作者:十萬菜團  書名: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更新時間:2025-02-21
 
什么?沒事?

聽到這句話,薛神策與孫孝準表情愕然,生出濃厚的不解:“莫昭容此話何解?”

二人身后,因兩名“主將”主動領罪,而或主動,或被動請罪的地方將領、官員們也都面色茫然。

莫愁環視一張張臉孔,笑了笑,賣關子道:“二位就不想詢問,我等為何知道府城正遭遇敵襲么?”

略一停頓,她才予以解答:

“在半路上,我們意外救下一名影衛,得知叛軍主力攻城,又額外派遣騎兵突破防線的消息。

趙都督做出判斷,猜測賊子朝太倉銀礦趕去,故而已提早單獨率領一隊輕騎前往平叛。”

竟是這般?趙都安已去馳援了?

薛神策與孫孝準先是一怔,繼而心頭涌起驚喜的情緒:

以趙都安的能力,又提早出發,的確很可能阻攔下賊人毀礦場的行動。

其余人更是臉上不可遏制地涌上“劫后余生”的慶幸與驚訝。

若銀礦出事,總要有人背鍋,而正值用人之際,若真上報朝廷,薛神策與孫孝準未必有事,底下辦事的人被拽出去定罪的可能性反而會更大。

那位趙閻王,人尚未抵達,就已如一只巨傘,替他們擋下一場災劫了。

當然,眼下一切都只是猜測,尚未證實。不過哪怕銀礦還是毀了,可趙都安主動前往,就意味著這位“督軍”主動攬過去了一大份責任。

機緣巧合地,他們都默默對趙都安生出感激來。

“孫知府,勞煩你安排兩營援軍入城休憩,我前往西門等趙都督凱旋。”薛神策說道。

孫孝準應聲,朝石猛、袁鋒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莫愁說道:“既如此,我與薛樞密使同往。”

太倉銀礦在西,趙都安若回返,必從西城門歸來。

趙都安騎馬來到城門外時,遠遠地就望見城門大開,一群人影等待,等靠近了,看清面孔,緊繃的心弦驟然一松,吐了口氣,露出笑容:

“薛樞密使,京城一別,好久不見!”

薛神策一身戎裝,與在京城時穿胸口繡獅子的武官袍不同,戰甲胸口護心鏡位置,雕成一頭異獸頭顱。

四五十歲的樣貌,膚色白皙,頜下蓄短須,雖相較當初憔悴了不少,但依稀可見“大虞軍神”睥睨姿態。

“數月不見,都督更勝從前!”薛神策不擅長吹噓客套,這一句贊嘆已是極限,視線仔細打量趙都安,神情唏噓感慨:

“聽聞都督千里護送陛下回京,更大破恒王,此等功績,我不如也。”

以后誰說你老薛不會溜須拍馬我跟他急……趙都安笑了笑,將馬韁丟給下屬,走過來,又朝莫愁點了點頭,收斂笑容,直入主題:

“看來府城無虞,我也就放心了,欲炸毀銀礦的叛軍已被我掃除,如今留下湯平等人留在那邊,以防再有意外。

此外,那群叛軍滅了宋家莊,試圖燒毀農田,我抵達時已晚了一步,只來得及將其剿滅,孫孝準何在?這事的善后事宜,得須他這個知府操心。”

屠戮莊戶,燒毀農田?

薛神策、莫愁等人眉頭緊皺,不過戰爭期間,這類事總無法避免,他們更關心的還是銀礦安危。

“孫知府在城內安置援軍,之前分散派往周遭糧倉的將領也陸續返回,”薛神策說道:

“請都督與我等一同入府衙,商討后續破賊大計。”

趙都安點了點頭:

“薛大人叫我使君就好,你我同朝為官,倒也不必生分。”

薛神策卻搖頭,認真道:

“軍中無戲言,既是督軍,便該如此稱呼。”

這家伙在公開表達自己并無二心,表現對朝廷的忠誠……趙都安眼神波動,點了點頭:

“薛大人叫的順口就好。”

淮水道,百花村。

穿著衲衣,用木簪束發,背負木劍,手持拂塵的蠱惑真人行走在花海中。

腳步匆匆。

抬眼望去,往日長勢極好的花海,因近日村民逃走,無人照料而潦草雜亂許多。

他沒有理會百花村那些空宅,也未探訪女帝與趙都安雙修的那間宅院,而是再三確認沒被人盯上后,快步上了后山。

沿著山道,抵達那座掩映藏匿在荒山上的破敗廟宇內。

“還好,陣法還在。”

蠱惑真人從院子角落,拔起一根石柱,見障眼法徐徐散開,緊繃了一路的心弦松緩下來,陰冷的臉孔上露出笑容:

“自己嚇自己。哪怕是天人,在不刻意搜尋的情況下,也不可能發現這里的特殊。看來只是巧合罷了。”

老道士拂塵一甩,布鞋踏過覆滿塵土的破敗道觀,抵達深處,扳動開關。

沉重的“軋軋”聲里,石壁緩緩打開一條密道,通往他多年辛苦造成的寶庫之一。

“恩?”蠱惑真人走下臺階時,終于覺察不對,這地面太干凈了,塵土厚度本不該這樣薄。

而當他走入密室后,瞳孔驟然收窄,手中拂塵“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老道士踉蹌了下,蹬蹬后退數步,右手捂住心口,面色呆滯,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可本該“琳瑯滿目”的藏寶庫,此刻只空空蕩蕩一片,毛都不剩一根!

“我的寶貝!……”

蠱惑真人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哀鳴,如遭雷擊,臉色煞白,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猛地打開密室內的另一道暗門,進入一座隱蔽的天井中。

這里有一方溫泉,其中栽種了一株成熟的黑白雙樹,可這會,溫泉池早已干涸,生長玉石葉片的神秘奇物不知多久前已被連根拔起,地上只留下幾片失去靈力,干涸崩裂的“樹葉”。

老道士一屁股跌坐于地,眼里的光一點點消失:

天塌了。

太倉府衙坐落于城內正中偏北,建筑氣魄恢弘,極有官家氣派。

衙門內院,一間被臨時充當“前線總指揮部”的房屋內,城內將領、高官云集,按品秩高低,分主次落座。

氣氛躁動不安,縈繞著戰爭陰云的緊張感。

趙都安身為女帝加封的“平亂大都督”,等同巡撫,位居主位,為西線戰區名義上的“一號”首長。

刻意換回了女官袍服,戴上無翅烏紗,眉心點綴梅花妝的莫愁坐在他身旁。是個“副監軍”的定位。

趙都安右手邊,薛神策披著鎧甲正襟危坐,面無表情,不怒自威。

左手邊,知府孫孝準端坐,摘下的烏紗帽重新戴回頭頂

——以他四品知府的官位,本該排在京營指揮使后頭,但因是府城主官,兼朝堂上同級文官比武將高半級的潛規則,故而排在第三順位。

再往下,則是石猛、袁鋒,以及薛神策麾下的一些武官,以及府城地方文官。

趙都安一眼掃過去,一大半都是熟面孔,輕咳一聲,率先開口:

“本都督奉陛下旨意,率援軍來此平亂。

太倉府呢,我去年也曾來過,在座不少同僚都該還有印象,多余的寒暄廢話便不去提,本都督‘初來乍到’,對前線局勢并不明朗。

今日聚會,商討后續平叛事宜,由薛樞密使主持。”

薛神策頷首,手指向堂內中央擺放的一座沙盤,解釋道:

“如今局勢大體如此盤,淮水被居中劈為兩線,云浮的慕王如今正扎根在淮水道,情報顯示,慕王正網絡淮水部分士族,籌措軍費,大有在淮水打造第二座慕王府的架勢。”

他手指向前移,挪到了淮水與臨封的交界處,指著這里的一只小旗子,沉聲道:

“這里駐扎的乃是西南邊軍指揮使趙師雄,這個名字,諸位都不陌生,亦是云浮叛軍中最難纏的對手,不過陛下回京消息傳開后,趙師雄便停止了北上步伐,如今在消化地盤。”

最后,他手指再度前移,至臨封道內,一座名為“寧安”的縣城上,緩緩道:

“此地,便是叛軍前鋒將領蘇澹的大本營。蘇澹坐鎮城中,寧安縣往東北方,另外一座汶水縣,駐扎他手下小半人馬,與寧安縣互為犄角,彼此照應。

屯兵于此的將領,乃是蘇澹的妻弟,而以這汶水縣為橋頭堡,周邊的幾個村鎮,則有一股股小規模叛軍,領兵的也都是蘇澹的親信。”

趙都安俯瞰沙盤地圖,對地理格局立即明曉。

孫孝準意氣風發,摩拳擦掌道:

“因城內兵少,固守已是艱難,故而遲遲無法予以反攻,不過如今趙都督率兩大營抵達,又有薛大人指揮,反攻拿回寧安、汾水已是板上釘釘!”

對于這個結論,眾人都暗暗點頭。

并非盲目自信,而是理所應當。

援軍一到,形勢逆轉,如今太倉府城兵多將強,打趙師雄或還有極大難度,但只對付個蘇澹,若都做不到,在座所有人都該以死謝罪了。

石猛忽然面露擔憂道:“可靖王那邊是否會給我們時間?”

他迎著眾同袍視線,認真道:

“大軍開拔,東線的靖王必然知道,樞密使抵達西線也有段時日,若這時候建成道叛軍大舉生亂,令東線不穩,以此牽扯我們的兵力,該如何應對?”

趙都安沒吭聲,扭頭看向薛神策,想聽一聽這位“軍神”的答案。

雙線作戰最尷尬的地方出現了,西有慕王,東有靖王。

朝廷大軍單獨打任何一方都有勝算,卻無力同時應對兩方。

袁鋒也附和道:

“如今兩個藩王已達成同盟,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不會不清楚,所以靖王不可能坐視我們全力與云浮叛軍作戰而不管不顧。”

薛神策面色不改,心中早有計較,語氣堅定道:

“依我判斷,在徹底收回臨封道被吞掉的地盤前,靖王不會找麻煩。”

他目光迎向趙都安,解釋道:

“靖王、慕王二者固然為同盟,但這個盟友關系卻很脆弱,雙方固然不愿看到對方被剿滅,但也絕對不會愿意看到對方比自己強。

如今靖王固守打下來的淮水地盤,不曾踏足臨封,而慕王卻吃掉了臨封的一部分地盤。此等情況下,靖王只怕也想借朝廷的手,削弱一下云浮叛軍的實力的。”

孫孝準也點頭,認可這個判斷:

“樞密使抵達西線已有段日子,援軍出京的消息,靖王肯定也早知道,但東線遲遲沒有任何動作,這已經能表明態度了。”

這就是丑惡的權力之爭啊……趙都安輕嘆一聲,搖頭嘲笑。

若兩大藩王齊心協力,朝廷還真奈何不了他們,甚至臨封也可能早已丟掉了。

但問題在于,兩個藩王不可能“齊心”,所謂的合作、結盟也只是迫不得已。

他沉吟道:

“所以,二位認為,靖王其實是希望我們能削弱慕王的一部分軍力的?”

薛神策認真點頭:

“我猜測,靖王能接受的極限,就是讓我們將包括寧安縣在內的臨封地盤奪回來,但若我們想更進一步,繼續進攻淮水,靖王就不會再坐視不理了。”

趙都安手指輕輕拍擊桌面,吸引眾人視線,他笑道:

“這是好事啊。敵人存在嫌隙,我們才好見縫插針,這么一份肥肉送到嘴邊了,沒道理不吃才對。既如此,便應盡快反攻,奪回寧安縣,將叛軍趕出去。”

石猛笑道:

“都督,奪城之戰,就交給咱們神機營吧,正好叫這幫賊子見識下火槍火炮的滋味。”

新式火器……堂內眾人眼睛一亮,他們對于覆滅了青州叛軍的新式火器同樣頗為好奇。

袁鋒卻道:

“火器的確厲害,但今時不同往日,敵人必有了提防。如今再用火器,再難有奇效,若論陸地廝殺,我五軍營才更擅長。”

上次一敗,讓他憋了一股氣,想要立功揚眉吐氣。

“二位大人遠道而來,兵馬疲憊,且不了解這邊,不如壓陣,我等做馬前卒。”

一名陌生的軍官站了起來,這是太倉府本地的將領,之前被派出去守糧倉,不久前匆匆返回。

趙都安揚了揚眉毛,仗還沒打,一群人開始爭搶出戰名額了。

孫孝準打圓場,苦笑道:

“諸位莫要爭搶,這奪城之事只怕也不簡單。要知道,那敵將蘇澹最擅長的便是守城,我等如今雖有兵馬,但想奪回失地,還要從長計議。”

座中的火器局主官陳貴捋著胡須發言:

“區區縣城城墻有何懼哉?只要給我十門炮,尋個合適地點,便可生生轟開城墻!”

青州一戰后,陳火神有點飄,看誰都想用炮轟過去。

薛神策卻看了他一眼,平靜道:

“我絲毫不懷疑神機營火炮的威力,但蘇澹若押解大量城中平民頂在城墻前該如何?我看過此人的履歷,他曾經做過類似的事。”

這……志得意滿的陳火神一下卡殼,無法回答。

用平民頂在前頭,若強行以火器轟城……結果可想而知,這種惡心手段對付不了土匪,但卻恰好克制朝廷軍隊。

只要朝廷敢開炮,虎踞各方的藩王就會瘋狂開始宣傳,導致皇權正統性被動搖。

要知道,如今朝廷最強的“武器”,并不是軍隊,而是正統性。

女帝已昭告天下,將各路藩王定為反賊,而一旦朝廷開始炮轟百姓,那女帝就成了該被討伐的昏君了。

“絕對不行!火器只能用在叛軍身上,絕不可貿然開城!”

始終沉默不語的莫愁堅定開口,語氣不容拒絕。

“監軍”的作用,就體現在這個時候。

薛神策立即點頭:

“以我們的兵力,想要奪回失地,只是時間問題,大不了費一些手腳,沒必要用這等手段。”

眾人也都贊同,眼看就要定下會議基調。

突然,堂外有一名武將急匆匆跑進來,打斷了會議進程:

“報!前方斥候傳來消息,敵將蘇澹已下令寧安、汶水兩縣籌備焚城事宜,眼下雖未行動,但已在囤積桐油炭火茅草等物!”

什么?!準備焚城?

這個消息如同一顆炸彈,令原本還算平緩的會議氣氛驟變!

“說清楚!速速說清楚!蘇澹要焚城?!”一名將領站了起來,大聲逼問。

薛神策等人也投以注視。

報信武將滿頭大汗,有些結巴道:

“我們的斥候一部分潛伏在寧安縣,打探情報,剛送回的消息,說蘇澹在下令今日攻城的同時,就已將一份《焚城細則十二條》傳送各處,制定了嚴密的規矩。

包括要同時滿足四條‘信號’,敵軍占領的各地才會同時焚燒所在城鎮。

同時,敵軍正在緊鑼密鼓,將兩縣的糧食、錢財等物往淮水運送。看對方的樣子,是也知道擋不住我們,所以已做好了撤離的準備。”

全場寂然,無聲!

趙都安面無表情,心中猛地跳出來一個詞:

焦土之策!

他前世哪怕不了解軍事,卻也對這個戰術如雷貫耳,大意為:

一旦敵軍太強,己方無法守住地盤,就在撤離前將當地所有資源全部焚燒成為一片焦土,不留給敵人半分,如此一來,敵人哪怕攻下城池,也得不到任何補給。

這是一種經典的“以空間換時間”的戰術,趙都安上輩子就看過不少用這種策略的成功案例。

然而他也沒想到,這個“舉人將軍”竟是如此果決!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去銀礦時,看到叛軍在焚燒田地,如今看來這是那蘇澹整個戰術的一環……

他知道,援軍一旦抵達,吃掉的地盤需要吐出來,所以趁我們還沒到,大舉攻城,盡力去搗毀礦場、糧倉……同時安排人將搶到的資源搬去大后方,再做好焚城的準備……”

“而憑借城池,他們大可以死守城池,拖延時間,等資源送走,或守不住了,就棄城而走……好決絕的人物!”

趙都安輕輕吸氣,對這個只在紙面上看過名字的“舉人將軍”有個更深刻的了解。

莫愁臉色變了,急聲道:

“接下來該如何?如此一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若我們繼續一點點蠶食,穩扎穩打,就給了對方足夠的撤離準備時間。”

局勢再變!

大好形勢一下又惡劣了起來!

以火炮強攻雖能速勝,但對方連焚城都敢,絕對不介意用平民當盾牌。

可若不用火器,又很難短時間奪回失地。

氣氛凝重,人人面色陰沉,一股焦躁的氣氛開始彌漫!

“不如派出高手刺殺敵將?如今我方修行高手也不少。”有人提議。

“不可!你以為敵將身上沒有能抵擋世間強者的手段?而且每個將領都不蠢,只要主將被殺,信號發出,只怕各處會立即開始焚城!”有人反駁。

“大人,交給我,立即殺出城去,趁著對方沒反應過來,或許可以……”

“人家有城墻可守!攻城豈是容易事?”

“依我之見,應……”

一時間,堂內嘈雜混亂,各種想法被提出,卻又迅速被掐滅。

薛神策抬手壓住聲浪,他面色凝重異常,聲音卻依舊沉穩:

“不要急,蘇澹沒到絕境,是不會隨意丟棄地盤的,慕王也不會同意!以我對此人的了解,必然會嘗試與我們打一打,只有當實在守不住時,才會實施焦土,所以我們還有時間。”

頓了頓,他目光掃視眾人:

“三日,對方想完成焚城的準備至少要三日!

接下來所有人留下,一同討論,明日之前,務必拿出至少三套盡可能短時間平穩反攻的策略!”

他轉向孫孝準:

“孫知府,城中大小事務,勞煩你多費心。”

孫孝準用力點頭,黑瘦的知府頭發似乎更白了。

薛神策又看向趙都安與莫愁,慚愧道:

“趙都督……”

趙都安站起身,平靜道:

“我不懂帶兵打仗,就不參與具體戰術安排,先去后頭休息。本官受命督軍,具體陣戰安排,皆由薛樞密使決斷。”

他深知外行指導內行有多可怕,所以明確表示不插手具體事務。

薛神策投以感激的眼神。

趙都安扭頭看向仍坐在原地的莫愁:

“你呢?”

莫愁咬著嘴唇,說道:“我在這聽一會,你先去休息吧。”

說得好像你在這聽能聽懂似得……趙都安搖了搖頭,獨自一人邁步往外走。

沒有任何人目送他的離開,哪怕是石猛、陳貴這些神機營的將領,也都全神貫注地圍坐在沙盤前,圍繞著薛神策,商討戰術。

聲音嘈雜熱烈,卻都與趙都安沒什么關系。

哪怕他大破了青州軍,可所有人也都清楚,那是火器的功勞,因此,只要神機營在,陳貴在這里,也就足夠了。

而當面對真正的戰場上的決策與操盤,想要在三天內,盡可能奪回失地這樣一個艱巨的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時。

所有人的目光,都只會聚焦在薛神策身上。

將希望寄托在這位“大虞軍神”身上。

就像敵人攻城時,只要望見城頭上薛神策如旌旗般的身影,軍心便可安定。

在前線戰場之上,“軍神”才是真正的主角。

身后的議論聲越來越遠,趙都安跨出“指揮部”院落大門時,短暫停步,扭頭回望深處的“會議室”,抬頭望見天空中不知何時烏云蓋頂。

他輕聲呢喃:

“三天后,烈焰焚城么?”

“呵,有點意思。”

ps:大家元宵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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