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飄搖。
關于劍器的事,還要從頭說起。
張牧使用的劍器,乃是從魔劍老人手里繳獲的邪兵,雖然是邪法煉制,但好歹也是一柄黃級靈兵,張牧也沒什么道德潔癖,便當做了自身的佩劍。
但在取佛唱蓮陣的時候,與那黑熊精一戰,黑熊精激發了邪劍中的惡靈,導致邪劍噬主,一度讓張牧無兵器可用。
雖然后來張牧憑借自身的實力將邪劍壓制下來,但張牧卻發現邪劍的靈性在逐步消退。
在和鑄兵師郭令交談后,張牧才知道這邪劍是需要時時用邪法祭煉,才能保持品質不墜。
這個要求張牧就無法做到了。
原本這邪劍就只能任它自生自滅,好在郭令提出可以將邪劍的殘存靈性喂養給葉寒舟的猿嘯哀,幫助猿嘯哀重新提升成靈兵,這才不算虧了。
但張牧卻面臨一個棘手的問題——
他沒有適用的靈兵劍器。
要知道,張牧如今最強的武學自然就是絕世劍法踏歌劍訣,沒了靈兵劍器,威力自然要大受影響。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之前攻打占家堡時,張牧就只是來回使用寒龍殺春這一招。
可寒龍殺春畢竟只是殘招,沒有踏歌劍訣使用起來那么爽快,真遇上旗鼓相當的對手,完全就受制于人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天機卷軸推送了這條關于劍器的新機緣。
只是張牧看著價格,還是有些心痛。
完整機緣,需要一萬枚氣運錢,這個選項直接pass。
就算把他張牧連帶著潛淵武寨一起賣了,怕是也不值這么多錢。
但一個機緣線索,也要價一千枚氣運錢!
要知道,他剿滅了整個占家堡,氣運殿也就只是凝聚出一千枚氣運錢啊!
欺負老實人嗎?
嗯……
還真不是!
看到機緣提示后,張牧專門又去找郭令討教了一番,從他口中知道了不少信息。
按郭令所說,這蜀山,乃是上古時人族的頂尖劍修宗門,在人妖大戰中立下了赫赫戰功,但也因此而元氣大傷,后因內部紛爭而消匿于歷史長河之中。
蜀山雖亡,但關于蜀山的傳說卻一直流傳至今。
其中流傳最廣的就是天干地支二十二劍的名號。
相傳在人妖大戰之前,蜀山鑄劍堂大長老,上古鑄劍名師歐冶子親自開爐,鑄造了二十二柄劍,以天干地支為名。
其中十柄天干劍,皆是宗師劍器,可煉至天級品質,這個離張牧極遠,暫且不談。
而另外十二柄,則是以十二地支為名,贈予了蜀山當時宗師之下最優秀的十二名弟子。
每一柄地支劍,都是黃級巔峰品質,堪比聚膽境圓滿,且傳聞還有協助突破天地桎梏、晉級宗師的奇效。
自這二十二柄劍問世,圍繞著這二十二柄劍的故事幾乎可以寫出一本厚厚的史書來。
這樣一柄地支劍,你覺得多少合適?
以占家堡舉例,他們苦苦以求的靈兵,其實也不過是一柄等同于聚膽境初期的品質而已,即便是這個級別,雖然說有價無市,但價給夠了,找到門路,還是能買到的。
看靈兵類型,大概在一兩千氣運幣之內波動。
比如刀劍這類匹配度較高的靈兵,自然會貴些,但是像鞭、锏、爪這類兵器,就要低一些。
可若是品質再提升,那價格就是直接翻倍了。
堪比聚膽境后期的靈兵刀劍,賣出個七八千氣運錢一點也不意外。
到了聚膽境圓滿這個級別,已經足以鎮壓一戶名門的氣運,可以說只要不主動惹禍上身,幾乎沒有滅門之危。
而名門的百年氣運值多少錢?五百年呢?一千年呢?
一萬枚氣運錢都算是有些侮辱了。
比如郭令對張牧說起了一件往事。
大約六十多年前,有一柄地支劍被公然拍賣,乃是十二地支的辰龍劍。
最終,那柄辰龍劍以兩萬兩千枚氣運錢的價格被靜影城拿下。
即便有拍賣溢價的元素,但這柄辰龍劍普遍認為價值應當在一萬七八千枚氣運錢上下。
所以說,天機卷軸給出的價格還是很公道的。但是,還是那句話。
張牧他沒有這么多錢啊。
滿打滿算,他現在手上能動用的氣運錢不超過兩千枚,這還要算上氣運殿里的那一千枚指定消費幣。
所以,張牧從一開始就把想法放在了“拼多多”選項上——
“換取機緣線索,消耗一千枚一紋氣運錢!”
張牧心念一動,眼前的字體迅速發生變化——
“前往奉安郡青遠城,調查城中怪異事件。”
張牧:( ̄ー ̄)
沒了?
一千枚一紋氣運錢,就這么二十個字都不到?
不是,你再多說一點啊!
張牧又盯著眼前的字幕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最后確定線索就這么多了!
一種被詐騙的感覺涌上心頭。
但是……
錢已經了,還不能退貨,能怎么辦?
總不能報警吧!
張牧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開始準備下山的事宜。
東海,距離大運朝海岸線三百里之遙,有一座大島。
此時大島周邊千帆招展,是那數不盡的貨船進入港口,好不熱鬧。
此地,名為東離島,乃是大運與海族交易的樞紐之地,亦是世上最繁忙之地,每日進出貨船不知凡幾。
這座大島上有一座繁華之城,被譽為東海明珠,詩曰“浮光躍金,靜影沉璧”。
此城,東海,靜影城。
此刻,繁忙的港口中卻開辟出了一個空閑的碼頭,不許其他船只靠岸。
一艘掛著某世家家徽的恢弘樓船上,第一次隨船出海的少爺面露不悅,身形一動,宛如蜻蜓點水一般,轉眼踏過數百丈的距離,落在岸邊,用手中那價值千金的鎏金扇壓住一名港口管事的肩膀,沉聲道:“既然有空閑港口,為何不讓我家船只靠岸!”
那管事瞄了一眼這位公子所來的樓船上的家徽,笑道:“原來是長陸魏氏家的公子,小的有禮了。”
見對方認出了自家身份,這公子點點頭,手上的力道也小了幾分。
他出門前長輩就專門囑咐過,在外面橫沒關系,但要搞清楚橫的對象,起碼靜影城就不在能夠橫的范圍內。
只是眼下情況好歹讓他有個話頭,所以才敢這般質問。
“既然知道我們的出身,那便引我家船只靠岸吧。”這公子淡淡說道,同時從懷中掏出一沓金葉子,遞給那管事,“有賞。”
那管事卻搖了搖頭,將那一沓金葉子推了回去,說道:“魏公子,見諒。今日有貴客,家主親自交代要把這碼頭空出來的。”
這位魏公子一怔,隨即面皮抽搐了一下,收回壓著對方肩膀的手。
靜影城城主吩咐的貴客……
他要是還敢搶,回去估計最好的結果就是跪祠堂跪到死。
不過這也讓他心生疑惑。
是誰,讓靜影城如此重視。
很快,他的困惑就解開了。
只見一艘比他家樓船還要華麗的船只出現在視線中,隨后直接靠在了空閑的碼頭上。
魏公子抬頭看了一眼那船只上的家徽,頓時低下了頭。
芝蘭寶樹的家徽。
五姓七望之一,世家中的世家,嵐郡謝氏!
惹不起惹不起!
不過魏公子心里卻泛起嘀咕:“難道傳聞是真的?嵐郡謝氏,真要和靜影城聯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