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第1章 幽波逐影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 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 什么的秋觀   作者:什么的秋觀  書名: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更新時間:2025-03-19
 
隨著時間邁入五月中旬,天氣漸漸炎熱,可奔流入海的長江,洶涌之余,水霧彌漫,兩岸青山顯翠,讓人一眼望去只覺清爽自然。

長江遼闊河道直通東南,清風卷起兩岸翠葉混入江面水霧,清徐朦朧。

趙無眠身著青衫,肩上圍著漆黑披風,站在一艘樓船甲板,抬手接住隨風輕飄的翠葉,眺望遠處的連綿青山。

在大離,東海一般是指長江中下游的入海口周邊千里區域,勉強算是夾在江南與京師之間。

京師往南行至長江,再順流而下,乘船不足十日,約莫也就到了。

這次并沒有與刀魁的相約之戰,因此趙無眠行路時并不似蜀地那般著急,而是在京師多陪了太后娘娘與洛朝煙一段時間,等蘇總捕與許然回京后,時局稍顯穩定才離京。

如今都快六月份了才堪堪抵達長江。

不過想起每次去坤寧宮與太后娘娘偷情時她的主動索取,趙無眠一時間都覺得頭暈,好似PTSD。

按理說,以趙無眠現今的體魄,別說一個武功平平的太后,便是同為武魁高手的沈湘閣一晚上也承受不住幾次,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此話果真不假。

太后娘娘鳳體久曠,又知接下來幾個月或許都見不到趙無眠,由此那股子一國之風的威嚴勁兒在榻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剛結束沒幾秒,只是簡單用手帕為趙無眠擦一擦就用小手握住,若是起不來就用腳兒踩著,要么就俯身含著。

只要趙無眠還有哪怕一丁點余力,給了反應,那太后娘娘立馬就撩開睡裙坐上來……根本不知她那武藝平平的鳳軀中為何會有這么多精力。

不過爽是的確爽,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哪怕如今離京多日,趙無眠也不免時常回味與太后娘娘的歡愉。

好在蘇小姐與師父也陪著在船上,趙無眠倒是不如何寂寞,只是因為在船艙四周都是不算厚實的木墻,總是需要壓著動靜,不太能盡興罷了。

在趙無眠身側,蕭遠暮穿著稍顯單薄的春裙,個兒太矮還不到船弦,根本看不到江上景色。

她便側坐在船舷上,江上微風席卷而來,撩動她的裙角,可見一節纖細的小腿與曲線優美的腳踝,但腿上卻是套著一層算不得厚的黑絲薄褲,愈發凸顯她雙腿的肌膚白嫩。

這黑絲連褲襪自然是趙無眠在京師抽空去錦繡坊為蕭遠暮量身定做的,彈性驚人,即便她變大也不會撐裂,頂多就是緊緊繃著不太舒服,乃至卡入暮云狹間……

趙無眠本想為她穿白絲,可惜蕭遠暮喜歡黑色……無所謂,也別有一番風味。

蕭遠暮整整齊齊束在腰后的長發輕輕搖曳,與趙無眠靠在一處,若非年紀太小,否則任誰看了也要在心底暗道一句江湖俠侶。

“唳——”

一只信鷹飛馳而來,在水霧間撞出一抹黑線,后來至船舷上空,撲騰幾下遼闊羽翼止住慣性,平穩落在船舷。

蕭遠暮抬手信鷹腿間取下信筒,慢條斯理拆開看信。

趙無眠松開掌心翠葉,百無聊賴打量著這信鷹。

信鷹張開翅膀用喙梳理著羽毛,幾秒后才反應過來,也偏頭盯著趙無眠看。

一人一鳥對視幾秒,趙無眠才說:“oi,我這兒還有只整天睡大覺的雪梟,你們兩只鳥要不要交個朋友?”

信鷹默默移開視線,當做沒聽見這話。

“嘿,從以前我就覺著,這世道的獸禽怎么都挺有靈性的……”

“苗疆點蒼山培育的品種,天生聰慧,你的那只雪梟也是出自那里。”蕭遠暮看著信,隨口回答。

“哦御獸宗啊。”

“倒是貼切,不過我與點蒼山不熟,沒什么交集。”蕭遠暮看完信,抬手挽了挽自己耳邊隨風輕晃的碎發,將信遞給趙無眠。

“你的那位小情人有麻煩了,瞧瞧?”

趙無眠側眼看了眼蕭遠暮,覺得她撩頭發時真可愛。

多打量了幾眼他才移開視線,抬手接信。

蕭遠暮說的是沈湘閣,和趙無眠等人不同,她還有一大推宗門事務要處理,畢竟在曾冷月前,她算昭告江湖,她是趙無眠的女人。

趙無眠沒少殺幻真閣的人,雖然因為蒼花娘娘的緣故,還從未殺過蒼花樓弟子,頂多就是太原那會兒欺負了下綺鶴,但蒼花樓內可還有不少人自居幻真閣弟子。

如今連頂頭上司都帶著宗門轉投趙無眠,一些弟子自是不服,便在江湖各地搞事,沈湘閣也便提前離京整頓宗門,打算六月份再與趙無眠去東海匯合。

這信上說的則是蒼花樓在東海的分舵也在搞事,帶人屠了一處漁村,村是小村,只有不到百口人,但首級皆被砍下筑成京觀,并在京觀前束一血字牌匾,其上寫著:

‘此村百姓,皆因未明侯趙無眠與蒼花娘娘晏容緋而死,蒼花樓留。’

趙無眠眉梢緊蹙,“沒那個能力殺我和蒼花娘娘,便轉而將刀口對準無辜人?”

“幻真閣本就奉行隨心而為,蒼花樓在你那小情人的管轄下倒是沒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但蒼花樓的江湖風評雖好,可魔門終究是魔門,總有老鼠屎壞一鍋粥,

無論他們此舉是想泄憤還是挑釁,如今牌子都已束起,若是不能盡快將他們伏誅,到時候害的還是你和你那小情人的江湖名望。”

趙無眠放下信,此刻他才算是領會幻真閣‘魔門’二字的由來。

幻真閣這‘隨心而為’的宗門主旨下,有放蕩不羈一諾千金的江湖浪子,自然也會有此等視人命如草芥的亡命徒。

“蒼花樓東海分舵的舵主是誰?”趙無眠語氣微冷。

“我怎么知道?你該問你那小情人。”蕭遠暮移開視線,杏眼稍微一瞇,覺得風大,用團扇擋住側臉,隨口道。

趙無眠琢磨片刻,沈湘閣自從離京后便沒再與他聯系過,他也不知她在何處,但事關錯金博山爐,她定會來東海,因此趙無眠倒是不如何困擾,只是暗暗將此事記在心底。

“吃飯了喔。”蘇青綺推開艙門,朝船舷側的兩人喊道。

蕭遠暮輕快躍下船舷,團扇輕輕拍了下趙無眠的肩膀,

“這事說小不小,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一群喪家之犬的狺狺狂吠,無需掛齒,待尋到后殺了他們為漁村百姓報仇便是,此去東海,還是當以錯金博山爐為重。”

趙無眠暗道自己真是走到哪兒,哪里就有人找茬,不過江湖也就是這么回事。

恩怨情仇,刀光劍影,他也習慣了。

與蕭遠暮來至船艙內,方桌已經擺上佳肴,大多是長江周圍的特色水產。

觀云舒依舊是一席干凈整潔的僧袍,只是天氣稍顯炎熱,單薄了些,可偏偏她身材極好,蜂腰翹臀,胸前鼓囊,這圣潔僧袍反倒為她平添了幾分反差感。

而湘竹郡主自從那晚高燒后,身體便再無異樣,她穿著鵝黃春裙,坐在書桌前,正在給燕王提筆寫信。

自從年前洛湘竹離開燕云去往晉地后,便再也沒有回過燕云一次,如今一眨眼,都過去了大半年,她還是第一次離家這么長時間。

這也沒辦法,雖然小啞巴武功平平,可實際上她當真幫了趙無眠不少忙,如今要去東海找錯金博山爐也是非她不可。

趙無眠站在她身側看了幾眼,啞巴郡主便將信示意給他瞧,要不你也給我父王問候幾句?

趙無眠接過信紙,湘竹郡主娟秀字跡映入眼簾,也沒說什么大事,都是些家長里短,自己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之類的話。

趙無眠暗道自己帶著燕王唯一的閨女東跑西跑這么久,也確實該問候問候,便琢磨了下,看向窗外的長江與兩岸青山,提筆寫道:

景正年間的京師第一深情燕王,您好,我是趙無眠。

洛湘竹瞧見趙無眠落筆的第一句話,小臉就開始古怪起來,明明是個小啞巴,卻愣是在她臉上看到幾分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感覺。

趙無眠不以為意,繼續寫信。

此刻,正在美麗遼闊的長江上,看著江面朦朧似與天際相連的水霧,為您寫信。

早聞您與燕王妃的事,細細想來,我們也有幾分淵源,不過為了防止這信被人截下,還是不說了。

湘竹郡主如今就坐在我旁邊,看我為您寫信。

我要帶著她去尋找九鐘,安危不用擔心,我會竭盡所能保護她。

或許是因為我的字跡太丑,郡主一副想搶走毛筆的表情,就此打住。

不日定將郡主安然無恙送回燕云。

趙無眠。

趙無眠放下筆,看向洛湘竹,“怎樣?”

怎樣?

這兩個字差點給小啞巴氣的都快說話了。

“和湘竹父親打招呼,你也不知正經點,留個好印象。”慕璃兒站在趙無眠身后,側眼打量幾眼,無奈笑道。

趙無眠在桌前坐下,端起米飯往嘴里刨了口,

“我說的就是心里話,燕王早年雄姿英發明顯也是江湖人的做派,我覺得不用扯那些虛的,誒,師父以前來過東海沒?”

洛湘竹雙手捏著信紙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該不該將這信寄出去,慕璃兒便替她將信紙迭起塞進信封,口中則道:

“東海千島,門派林立,江湖之風不亞于燕晉之地,自是來過。”

“東海難道就沒有過錯金博山爐之類的傳聞流言?”

“那可太多了。”觀云舒坐在趙無眠對面,給自己夾了塊虎皮豆腐慢悠悠放進粉唇咀嚼,口中則道:

“別說錯金博山爐,便是其余琉璃四玉,乃至傳國玉璽,東皇鐘等其余九鐘,也有流言……但江湖上,這些消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絕大多數都是人為放出別有所求,做不得真。”

洛湘竹眼看信被收起,也便輕嘆一口氣落座,聞聽此言,眨了眨眼睛,看向趙無眠。

她小手在自己的側臉輕點一下,后用摸了摸自己的粉唇,而后雙手虛捧,再做出被燙到的模樣,粉唇含住指尖。

那咱們說要去東海找錯金博山爐,是不是也沒人會信啊?

趙無眠靜靜看著她做完這些動作,才笑了笑,

“若是忽然傳出這消息,空穴來風,沒人會信,可我們若在東海露面,誰都知道我不會忽然來這里,那這消息的可信度就高了。”

洛湘竹恍然頷首。

蕭遠暮看看趙無眠,又看看洛湘竹,而后忽的道:“趙無眠,這小郡主待六月份定然還會再發高燒……你別照顧了,讓她師父來。”

“嗯?怎么了?”

“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不懂,小郡主的風評不要了?”

洛湘竹小臉微紅,垂眼抱著小碗默默吃飯。

趙無眠不再多言,轉而問:“翡翠宮宮主再怎么深居簡出不露面,當初他能受封武魁定然也有過一番傲人戰績吧?”

慕璃兒為洛湘竹夾了塊魚肉,聞言回憶片刻,道:“當然有,幻真閣前閣主,莊半仙,你可聽說過?”

趙無眠往嘴里塞了塊肉,“聽宋云前輩提起過,是莫驚雪的師父,洪天一朝的武魁……被這翡翠宮宮主殺了?”

說著,趙無眠看了眼蕭遠暮。

蕭遠暮當初成名之戰便是單槍匹馬獨誅老槍魁,若這翡翠宮宮主也有這獨殺武魁的戰績,那可就厲害了。

“沒那么夸張,江湖有起錯的名字卻沒有叫錯的外號,莊半仙被能江湖人稱‘半仙’,一方面,是因他總是一副神棍打扮,但另一方面,還是實力高深。”

慕璃兒繼續道:“洪天末年,莊半仙去東海一趟,卻不知為何渾身是血落荒而逃,他則親口說了遲早找翡翠宮了結此仇,這才讓江湖猜測是翡翠宮宮主將其打退。”

“沒人瞧見兩人廝殺?”

慕璃兒翻了個可愛的白眼,“這又不是打擂,江湖廝殺怎么可能身邊隨時都有看客,不過有趣的是,事后待莊半仙回去后就失蹤了,約莫是重傷不治而亡,這才將翡翠宮宮主的名望抬起來。”

說著,慕璃兒口中嘖嘖稱奇,“莊半仙可是洪天一朝的江湖傳奇,幻真閣雖脫胎武功山,但勢力和武功山根本沒法比,直到莊半仙這一代才蓬勃發展,卻不曾想,晚年卻成了翡翠宮宮主的墊腳石……”

“說白了還是武功不夠高,名頭再響亮,真到了靠功夫拼殺時,誰管你是半仙還是真仙……”

幾人在飯桌聊著天,樓船順著長江隨波而下。

東海水路四通八達,漕幫甚多,走船方便,但行走江湖還是騎馬者居多。

踏踏踏————

馬蹄碾過濕軟地面,積水飛濺,沿海地帶多雨,特點便是短兇二字,也即雨勢磅礴,雨點砸在臉上都覺生疼,但來得快,去得快,與蜀地倒是不同。

因此東海江湖基本人人都戴著斗笠裹著披風蓑衣,外衣則大多涂蜂蠟或是處理好的魚油,看上去倒是油光水滑。

此刻一隊皆是圍著披風的人馬沿道而行,來至一棟村鎮后在客棧停步下馬,匆匆入樓。

掌柜正坐在柜臺后推著算盤,抬眼瞧去,早已習慣了江湖人這幅打扮,因此只是打量一眼便淡淡垂下視線。

“若是住店吃飯,咱這兒童叟無欺,價格公道,若是殺人尋仇……不送。”

為首一位精壯男子抬手壓了壓斗笠,“找熟人,不尋仇,若見了血,也只會是某家尸首異處。”

江湖人向來輸人不輸陣,上來先認慫說自己不行的倒是少見。

掌柜覺得有趣,算盤子的聲響頓了頓便繼續算賬,“別打攪了其余客人。”

精壯男子微微一笑,拱了拱手,領人上樓,來至屋前,以特殊韻律輕敲幾下房門,便安安靜靜侯在門外。

可他們等了一陣兒也不見動靜,精壯漢子眉梢緊蹙,推門而入。

屋內稍顯狼藉,桌上橫七豎八栽著不少空蕩蕩的酒壺,地上還散著被隨手拋下的染血白布。

窗戶大開,雨點自窗外涌進屋內,帶著稍顯腥氣的海味兒,但依舊吹不散屋內殘留的些許藥味。

精壯漢子愣在原地。

“閣主呢?”

“我不到啊。”

精壯漢子原名李白楓,綽號‘血楓劍’,便是蒼花樓在東海的分舵舵主。

漁村的百姓,也是他殺的。

不過他傻了吧唧才會因滿腔熱血挑釁未明侯與蒼花娘娘,他可不是武魁,哪有那個膽子。

這自然是莫驚雪指示的。

莫驚雪受傷不輕,最近一直在東海養傷,這才聯絡上李白楓,但沒想到,干完這票,回來一看,老大不見了。

“這,那咱們是……”身邊小弟猶猶豫豫,問。

李白楓稍顯無語,片刻后道:“閣主閑云野鶴慣了,興致來了跑去海里游泳和海豚雙修都不足為奇,等用到咱們時,定會來找……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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