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第40章 此去東海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 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 什么的秋觀   作者:什么的秋觀  書名: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更新時間:2025-03-19
 
春雨初霽,宮墻內的青磚地上還泛著濕潤的水光。檐角的琉璃瓦上,幾滴殘雨順著瓦當緩緩滑落,在晨光中折射出晶瑩的光芒。

一株老梨樹斜倚在朱紅的宮墻邊,枝頭綴滿了細碎的白花,像是昨夜落了一場溫柔的雪。花影婆娑間,幾只早起的黃鶯在枝頭跳躍,啁啾聲清脆悅耳。

而早在天蒙蒙亮時,太后便連忙將趙無眠推下床趕出屋。

雖然以趙無眠與沈湘閣的武功,除非是慕璃兒刻意隱匿氣息,否則誰也別想在兩人感知中神不知鬼不覺靠近坤寧宮,但太后與趙無眠這事兒,于公是寡婦太后私通王侯,于私甚至還帶著自己侄女……

反正天一亮太后便覺一陣心虛,根本不敢讓趙無眠多留……真跟偷情似的。

但趙無眠剛走沒一會兒便衣裳整齊,自側殿推門走出,以一副未明侯向太后請安的姿態堂而皇之登門拜訪。

回廊下,連雪領著幾位小宮女捧著銅盆,熱毛巾等洗漱用品緩步而行,瞧見趙無眠,當即駐步,銅盆中的清水蕩起細碎的波紋,映著她們清秀的面容。

她們躬身行禮,脆生生道:

“侯爺日安”

“侯爺身體可還不舒服?”

趙無眠笑了笑,“你們也日安,托太后的福,好多了。”

這話看似恭維,但卻是實話,只不過根源是在沈湘閣那兒。

沈湘閣一身精純武功乃晏容緋傳功而來,嚴格來說算是取巧,但她本身習武天賦定然也堪稱江湖一絕,否則晏容緋選誰不好偏偏選她?

而且只要傳功就能溝通天地之橋……這世道哪有這么簡單的事?若是如此,每個溝通天地之橋的武者死前都找人傳功,那這世道早便武魁遍地走了。

這些年沈湘閣為替師報仇,苦修之下,武功愈發精深,反倒是便宜了趙無眠,雙修功法下,不單單是傷勢體力盡數恢復,甚至于體魄內息等皆拔高數層。

若是趙無眠再與佟從道廝殺一次,定能輕松不少。

這可是溝通天地之橋武者的元陰,而放眼天下,又有幾個武魁級別的處子?

趙無眠雖沒少與師父雙修,但兩人第一次魚水時,師父畢竟還沒突破。

正兒八經的武魁元陰,沈湘閣才是第一位,各中好處,甚至勝于寒玉,霞云兩個蠱王之合。

當初趙無眠在蜀地剛和慕璃兒確定關系時還在心底感慨過這點,如今掰著指頭細細一算,娘子,師父,孟婆,遠暮,乃至天人合一的蘇小姐,觀尼姑……

咦?江湖上本就屈指可數的女子武魁貌似都和他不清不楚。

難怪遠暮總說他爛桃花,但趙無眠可不是見色起意……他和姑娘們可皆是兩情相悅。

不過雙修倒是其次,趙無眠相對不是很在乎這些外物。

他心想沈湘閣昨夜成親當即洞房,雙修的效用一出,便算是給趙無眠明牌,她就是蒼花娘娘……只不過事到如今,兩人都已經不在乎這種小細節罷了。

堂也拜了,親也成了,他與沈湘閣如今以夫妻相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用在乎這些彎彎繞繞的。

要是遠暮與朝煙也能如沈湘閣對待太后一般善解人意,彼此體諒,彼此理解就好了,可惜這無異于癡人說夢,當時兩女第一次見面差點就殺起來了,和沈湘閣,太后的境遇完全不同。

神游天外間,又聽連雪笑著道:“侯爺醒啦,可是要我們稟報圣上?”

趙無眠回過神來,微微頷首,“麻煩了。”

“不麻煩侯爺對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太客氣啦”

連雪身后的小宮女表情稍顯古怪,暗道往日一般都是臣子拜見圣上,如今看來怕是圣上要專程來坤寧宮看望未明侯……

但是未明侯好好看喔,而且對她們這些下人也都好好,難怪好多姐姐深夜總是一邊念叨著侯爺一邊……

趙無眠與小宮女打了招呼,走進坤寧宮,連雪跟著一同伺候太后洗漱,因此趙無眠也沒辦法與姑侄說些私密話,但也沒差,因為沒過多久洛朝煙便匆匆而來。

她小臉未施粉黛,可見眼眶的黑眼圈,雖然不深,卻也讓這位不到二十歲的天子多了許多憔悴之感,定是趙無眠昏迷期間她都沒睡過一次好覺……

但洛朝煙面上看不出半點虛弱,只有喜意,上來就為趙無眠把脈,

“身體怎么樣啦……咦?怎么氣血比沒受傷前還旺盛,清影玉衣的功效有這么好嗎?你餓不餓呀,什么時候醒的……”

洛朝煙絮絮叨叨,趙無眠望著她的黑眼圈,心底又覺自己肩負著無比厚重的責任。

只要他還活著,不,就算是死了,也要想辦法讓洛朝煙與蕭遠暮和睦相處。

太后娘娘側坐在小案喝水,看了眼正在梳妝臺前打扮的沈湘閣,暗暗放心。

還好侄女已經與趙無眠成親了,雖然不正式,但至少也不怕天子將趙無眠娶進門后沈湘閣便再無機會。

還沒到早朝的時候,幾人便在坤寧宮吃著早膳。

“昨晚我與師父聊了聊正事,我們多半是被武功山算計了,避世鞘如今恐怕已被歸一搶去。”趙無眠端著碗白粥道。

洛朝煙眉梢緊蹙,面上極為不悅,“早在歸元逃跑時便知他心里有鬼……擇日朕便調動江右兵馬,圍山逼歸一歸元交出避世鞘。”

趙無眠搖頭,將白粥喝進肚,又拿了塊饅頭,將其掰開夾菜,口中道:

“沒證據,貿然起兵,武功山定然裝無辜扯皮,大離江山信道者多矣,一言不合就派兵,只會顯得圣上暴虐易怒,不似人君,

我們這些江湖人,一言不合殺就殺了,沒什么的,但朝廷想起兵,最好還是師出有名,給百姓一個交代為好。”

“你都被歸元害成這樣兒,朕就是暴虐怎么了?不給那兩個牛鼻子一點教訓,下次怕是都敢堂而皇之對你下殺手。”

趙無眠想說他這傷可不是歸元害的,相反歸元倒是差點被他活生生打死……但洛朝煙明顯是想為他出氣。

他也便沒有多言,笑了笑,“那圣上先調集江右兵馬,去武功山附近,以練兵為由,給歸一歸元施壓,我這段時間想想辦法能不能直接將避世鞘搶回來。”

洛朝煙放下小碗,側眼望著趙無眠,幾秒后忽的道:“你又要走?”

趙無眠看了洛朝煙一眼,被這短短四個字勾得心中有些悸動。

他默然咬了幾口饅頭,而后笑了笑,解釋道:

“琉璃四玉已齊,我總要去找錯金博山爐的,此乃辰國國寶,此前我沒失憶時就一直在找,這興許關乎到我恢復記憶……

我必須親自去,這是我此前就一直在做的事,如今也該由我繼續來辦……雖然以前找錯金博山爐多半是為了推翻朝廷就是了。”

“喔。”洛朝煙有些不開心地用勺子伴著白粥,垂眼盯著碗里看,也沒心情和趙無眠說說笑笑了。

她雖是天子,但自晉地起,她便向來很少干涉趙無眠想做的事,總是由著他,如今自然也不例外。

她并未多言,只是問:“打算什么時候去?”

“多等一段時間吧。”趙無眠想了想,而后道:“舞紅丹還沒送來,我想先將此事開個頭,再去找錯金博山爐也不遲,反正錯金博山爐就待在那兒,也跑不了。”

實際上趙無眠很想一得知錯金博山爐的消息就出京去找,但他不能不顧及洛朝煙的想法。

他畢竟回京還不到半個月。

“想找就找去吧,朕還能把你關在京師不成?”洛朝煙噗嗤一笑,對趙無眠的想法心知肚明。

有他這番心意,就已經足夠讓洛朝煙開心小半天。

吃過早膳,洛朝煙便去上朝。

趙無眠與姑侄倆待了會兒便離開大內,轉而去了曾冷月。

曾冷月剛發生一場大戰,至今還在閉門謝客,但湖岸四周依舊人頭攢動,不過絕大多數都是來瞻仰武魁交手遺址的江湖人。

大離開國近一甲子,但武魁高手在京師打成這樣可謂頭一次,對于這些江湖人而言,來此地恐怕也不亞于朝圣。

“誒,那晚老子就站那房檐上,你上去看,要是眼力不俗,估摸還能瞧見老子的腳印,可是將那晚的武魁之戰盡收眼底,從頭看到尾,我跟你們說,未明侯雖是刀魁,可那劍法,怕是連劍魁都要自愧不如……”

等趙無眠來至湖岸,還能聽到不少人正高談闊論吹噓著他的事跡。

趙無眠并未多聽,眼看四周都是人,想悄無聲息去湖中央的曾冷月明顯困難,便運起輕功飛身而去。

周圍人只看眼前一道殘影閃過,湖面忽的浮現幾道波紋,好似一陣輕風拂去,可定睛看去,湖面無波無瀾,好似那殘影只是眼花。

曾冷月樓上廂房內,啞巴郡主洛湘竹一個人待在房間,坐在小案前,雙手抓著個頂她小半張臉的包子小口小口咬著,面前還放了碗白粥,冒著熱氣。

她俏臉稍顯擔憂,倒不是怕自己幾天后高燒不退難受,而是琢磨著趙無眠什么時候才能痊愈。

洛湘竹和其他姑娘比起來,與趙無眠倒是沒那么曖昧,但半年來她也常常同趙無眠待在一塊,往常她身邊哪有相處時間這么長的男子啊?

作為藩王之女,洛湘竹向來家教嚴格,沒成親前明顯不可能與異性多相處,細細想來,趙無眠也算她第一個異性好友,不可能不擔心。

雖然……

洛湘竹想起當時當初在青城山,趙無眠因為過于虛弱趴在她胸口前吃竹筍的畫面……好朋友怎么能做這種事呢?

而且自己可是朝煙堂姐,可不能和妹子的意中人有染。

好在趙無眠對她向來很有禮數,并未因為那次的意外而死纏爛打輕薄她。

啞巴郡主情緒百轉間,窗口忽聽一道熟悉的嗓音:

“咦?你怎么還在曾冷月?我還以為你回劍宗分舵了。”

洛湘竹嬌軀微微一顫,沒想到自己剛想起他,耳邊便傳來那人的嗓音,心底莫名升起幾分窘迫,好似被撞見了尷尬事。

側眼看去,趙無眠半蹲在窗口,翻身躍進屋內,一席白衣飄飄,好似放蕩不羈的世家子,但氣色看上去倒是很好。

洛湘竹掃去心中局促,轉而一喜,站起身來至趙無眠面前,繞著他走了一圈打量幾眼,好似在確認他身上有沒有傷口。

走了幾步,洛湘竹便頓在原地,雙手遞過自己咬了幾口的包子。

吃早飯了沒有呀?

趙無眠還沒接過,洛湘竹又忽的收回小手,小臉微不可察紅了下,想起這包子可是自己咬過的,便認認真真將包子掰了一半,將沒咬過的那部分遞給趙無眠。

趙無眠笑了笑,覺得可愛,隨手將包子一口塞進嘴里咀嚼著,口中則問:“這些天待在這兒可是覺得不舒坦?這里可是青樓。”

洛湘竹微微頷首,而后又指了指門外,搖了搖小臉。

是不舒坦,但蕭遠暮和這里的姑娘對她很好呀,百般關照。

而后她歪頭琢磨幾秒,又一只小手撫著自己心口,另一只小手撫著自己額頭,美目微閉,嬌軀輕晃,小口小口喘著氣,做出虛弱模樣。

“絳珠玉,生病發燒?”趙無眠疑惑看她,“我知道你每年六月份都會發燒,但現在才四月……”

洛湘竹放下小手,不復虛弱摸樣,轉而小臉認真望著他,轉頭朝四周看了眼,快步來至香爐前,準備將香爐抱起示意給趙無眠看。

結果小手剛碰到爐面便被燙了下,一個激靈后退好幾步,含住被燙紅的手指,美目含淚委屈巴巴側眼望著趙無眠。

“知道了,是你發燒后可以幫忙找到錯金博山爐吧。”趙無眠想笑,但憋著表情,來至她面前,握住洛湘竹的小手,探出內息,調動《柳無盡》。

洛湘竹俏臉微紅,覺得丟人,小手被趙無眠握住,心底更羞,眼簾垂下,不好意思看他。

“趙無眠。”身后傳來蕭遠暮的聲線,回首看去,蕭遠暮搖著團扇,穿著青色衣裙,推門而入,打量他幾眼,

“恢復的不錯嘛,莫不是采了什么武魁女子的元陰,用了雙修功法才恢復如此之好……”

趙無眠稍顯心虛,松開洛湘竹的小手,說正事,“怎么這才四月份就要郡主發燒?”

蕭遠暮冷哼一聲,念及沈湘閣既不是太后也不是大離天子,因此也沒如何計較此事,便慢悠悠給自己倒了杯茶,道:

“絳珠玉在她體內時間太長,貿然取出會害死她,只能靠咱們辰國留下的秘法了,高燒,其實就是絳珠玉在與錯金博山爐遙相呼應,只是洛湘竹身子骨太過虛弱,承受不住,才會如此……

你收拾收拾,提前做好準備,這次可不似蜀地那會兒,容不得半點差錯。”

趙無眠琢磨幾秒,“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吧?”

“真有后遺癥,那你就給她娶回家門,以免她死了都還是個處?”

洛湘竹小臉當即血紅,連連搖頭。

“她逗你玩的。”趙無眠無奈朝她說了句,而后又道:“等幾日吧,我在京師還有些事要處理。”

蕭遠暮淡淡哼了下,不再多言,只是朝趙無眠朝朝手。

等趙無眠來至她身側,她才探出小手為他把脈,小臉認真。

趙無眠望著她,忍不住笑,“咱們還能一塊跑江湖……真不錯,我以前總是跟著酒兒游歷江湖,都沒怎么同你一起出去過。”

“嗯哼。”蕭遠暮根本不為所動,淡漠發出一聲鼻音,為趙無眠診斷了會兒身體后,便忽的探出內息,感知一下,而后俏臉驟然一冷。

“你難道不知,雙修過后,陰陽流轉,你的內息也便有了幾分蒼花娘娘的痕跡?”

趙無眠看向洛湘竹,“你放心,你發燒時,我肯定日夜守著你,不會讓你出事……”

話音未落,啞巴郡主便察覺幾分不對,后退幾步,端起自己的白粥踩著小碎步離開。

剛合上房門便聽內里傳隱約來蕭遠暮的冰冷聲線。

“趙無眠,本座在這兒擔心你的傷勢,你倒好,跑去和蒼花娘娘尋歡作樂,好不痛快,她可是武魁高手,又是與本座齊名的妖女,你心里定然很暢快吧?”

“情投意合的事……你那話倒像是我是什么采花賊一樣……”

“不是嗎?京師第一采花賊?佟從道采了半輩子花,都沒那個能力碰哪怕一位《景正絕色榜》上的女子,你倒好,上面十之八九都被你染指……你比佟從道都會采花,怎么?這《景正絕色榜》其實就是你寫的后宮譜?”

“什么話,我還能是翡翠宮宮主不成,就算我真是,把你寫在第一位,不也證明……”

后面的話,洛湘竹沒再聽下去,她的小臉不知為何紅了……她也在《景正絕色榜》上呀。

她不敢多聽,連忙離去。

或許是因為趙無眠一晚上將太后與沈湘閣都一擁入懷的緣故,娘子心底不太痛快,因此隔天并未以蒼花娘娘的打扮找趙無眠喝水酒,而是待在沈府,傳令江湖各處蒼花樓分舵,主持大局。

她眾目睽睽之下和趙無眠親嘴,全江湖都知道未明侯與蒼花娘娘有染,蒼花樓作為她的直屬宗門,這時候恐怕早就已經風中凌亂。

她們這些弟子還自詡幻真閣妖女,結果轉眼自己老大就投了朝廷未明侯,若不是各地分舵舵主壓著,蒼花樓早就亂了。

沈湘閣不得不處理宗門要務,其實也是委實沒空。

趙無眠知道她要忙,也便沒去打擾,這段時間基本都待在曾冷月。

因為幾天準備過后,洛湘竹已經高燒不退,臥榻在床,昏迷不醒。

深夜,月光垂灑,映在湖面,湖心反射一輪明月,站在曾冷月的露臺,一眼看去,兩輪明月一上一下,夜景極為優美。

不少姑娘站在露臺小聲談笑。

而在廂房內,黃燈幽幽,香爐上方縈繞著裊裊炊煙,門窗緊閉,屋內暖和,但卻有股稍顯急促的喘息聲。

幔帳之后,洛湘竹身著睡裙,躺在軟榻,雙目緊閉,朱唇微張,小口喘氣。

趙無眠坐在她身側,摸了摸額頭,“這怕是得有四十度……真不會把郡主腦子燒壞?該不會她的啞病其實是被燒出來的,和絳珠玉沒有直接關系。”

“四十度?”蕭遠暮聽不懂這是個什么意思,但她也沒在意,趙無眠沒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用詞。

她用團扇為洛湘竹扇風,也摸了摸洛湘竹的額頭,口中道:

“這誰知道,不過根據辰國典籍記載,她昏迷個兩三天也便退燒,但這過程可不好受,這些天咱們好生照顧著,她娘親曾是我們太玄宮的醫女,自不能虧待了她的女兒。”

趙無眠微微頷首,便看蘇青綺端著盆水,打濕毛巾,用冷毛巾為洛湘竹降溫。

觀云舒站在幔帳外打量幾眼洛湘竹便轉而去了寺內,約莫是敲木魚為洛湘竹誦經祈福去了。

尼姑雖然不近人情,但對洛湘竹這自小不會說話的可憐小啞巴抱有相當程度的慈悲之心。

慕璃兒來此照看了洛湘竹一陣兒便又離去,將照顧師姐的責任交給趙無眠,轉而去了大內當起天子的貼身高手。

洛湘竹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她只覺腦袋昏昏沉沉,意識模糊,雖然每年都會高燒,但這次尤為嚴重。

模模糊糊間,她只能感覺到有人一直握著她的手。

偶爾高燒緩和幾分,擠出力氣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眼前畫面朦朧間,只能看到一道人影坐在軟榻旁看她,但還不等她眼前的畫面清晰,她便又失去意識。

她對外界唯一能做出的反應只有不斷喘氣。

模模糊糊間,洛湘竹好似做夢,腦海中浮現許許多多光怪陸離的畫面。

洛湘竹對此已經習慣……發燒時基本都會做一些很奇怪的夢,但這次卻有所不同。

夢中只有景色,有時候是連綿深山,有時是萬里黃山,有時是狹隘地宮。

做了許多夢,但最后,夢卻定格在了一片蔚藍大海,海上有島,青蔥自然,好似蓬萊仙境。

偶爾夢中會掠過這島嶼,可見綿延無際的海岸線,但更多的還是一座座島嶼。

其中一座島嶼……洛湘竹認識。

她小時候被燕王帶著去過不少地方,見識過大離的許多大好河山。

這里是東海。

洛湘竹忽的睜開美目,卻感覺小腹處悶悶的。

垂眼看去,好似有人趴在她的小腹睡著了。

眼前模糊,待她緩和幾分,才瞧見是趙無眠。

她微微一愣,而后側眼看去,屋內昏黑,窗外繁星點點,定是深夜。

洛湘竹收回視線,卻沒叫醒他,而是小手輕輕抬起,摸了摸趙無眠的頭發,跟哄娃娃睡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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