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馬局長。就來m.BiQugE77.NET”洪智有感激道。
“叫大哥吧。
“有些事你我心里很清楚。
“我現在對你可比對我親兄弟、親爹還信任。
“我這些年偵辦的人多了,什么親爹親兄弟,因一點牛毛小利爭的死去活來,打黑槍、下藥亂七八糟的事多了去了。
“但你老弟不同,你是俠,少有的古風熱腸之人啊。
“行事分明,光明磊落!
“屬實不多見了。”
馬漢三給他續了杯茶,笑著感慨道。
“馬大哥,你,你這評語我可否理解為冤大頭?
“這些年我買賣拉了不少,倒是別人掙的盆滿缽滿,我到現在還跟人擠一個院子,用著公共旱廁呢。
“香島銀行更是背了數十萬美元的貸。
“天天忙活如走狗。
“損己利人,俠是不敢當,碌碌好人倒是貼切。”
洪智有自嘲的調侃笑道。
“你老弟就是謙虛。
“吃卡拿要我是好手,生意上的事懂的不多。
“但我眼又不瞎,你那是攤子先鋪開,現金沒回流,十年后指不定你就是第二個胡雪巖、盛宣懷。
“哎,我也就是老了。
“早五年,哥鐵定就跟你干了。
“這世界上最寶貴的就是時間,任你能耐再大,錯過了就再也追不回來。”
馬漢三很少能遇到交心的人,不免多談了幾句。
“是啊,就像我以前三天兩頭去俱樂部。
“現在呢,天天茶杯泡枸杞。
“一周能去一次就不錯了。
“這也就兩年光陰的事,自己身體自己知道。”
洪智有道。
“不過買賣上的事,現在也不晚。
“大哥既然說我是俠了,這樣這次的物資轉運,我再多出一萬美金,作為大哥你的辛苦費。
“一共六萬!”
洪智有知道,物資的市面價是瞞不過馬漢三的。
他在美軍那肯定有熟人。
要不怎么叫北方第一倒爺。
還不如痛快點,搏個好交情。
“夠意思。
“你今晚在哪睡?
“是讓劉秘書安排,還是……”馬漢三象眼一瞇,笑問道。
“我今晚跟大哥睡吧。
“人家劉、關、張都是同榻而臥,抵足而眠。
“難得大哥看的起我,智有還想請教一些官場和生意上的事。
“畢竟您可是華北王,這世上能有幾人像我一樣幸運,能得大哥耳提面命的指點。”
洪智有恭敬笑道。
他知道馬漢三是在考驗自己。
劉玉珠是美。
但馬漢三賞他是一回事。
他自己貼著竿子楞要,就是不通人事了。
男人要連一點美色都禁不住,又如何成大事。
馬漢三可是出了名的人精。
洪智有相信,劉玉珠今晚打扮的這般美艷,也是馬漢三的安排。
車上過了把手癮就得了。
再想貪戀,他搞不好就成了第二個戴雨農。
再者,他跟劉玉珠走的太近。
會讓馬漢三對香島的事起疑心。
還是保持適當距離為妙。
“那好,今晚咱們就同榻而臥,徹夜長聊。”馬漢三亦是欣然大喜。
“謝謝大哥。”洪智有道。
翌日。
民調局局長辦公室。
馬漢三挺著大肚腩修剪著窗臺邊的盆栽。
劉玉珠則是擦桌子、泡茶。
一身制服配坡跟鞋、絲襪,還是別有風情的。
洪智有偶爾貪婪的看她一眼,眨眨眼壞笑逗她一下。
他想過了。
刻意表現的太疏遠也不行。
畢竟劉玉珠是在津海過了夜的。
美人嘛,又有肌膚之親,再加上自己好色名聲在外,太圣賢了反而會讓馬漢三多疑。
這種事就在一個度。
掌握不好分寸,隨時可能會翻車。
萬幸,洪智有受老吳言傳身教,還是領悟了一些觀人查事的精髓。
“劉秘書,我來吧。
“你細皮嫩肉的,大冬天別傷了手。”
洪智有湊過去,趁機摸了下劉玉珠玉蔥般的手指。
“你會嗎?”當著老馬,劉玉珠沒敢作嫵媚嗔笑,只是淡淡問道。
“當然。
“我在津海也是給人擦桌子,端茶倒水的。
“嚴格說來,咱倆才是同道中人。”
洪智有滿嘴抹蜜的說話,趁機瞄了她胸口一眼。
劉玉珠偷偷白了他一眼,順手遞給了他抹布:“那好,你擦桌子,我去整理文件。”
馬漢三偶爾斜瞥一眼,只當沒看見,心頭卻是唏噓。
狗改不了吃屎,畢竟還是年輕,見了美人就心癢癢啊。
不過有缺點好。
人就怕沒缺點,那樣會沒朋友的。
顯然,洪智有就是自己想要的朋友。
“玉珠,泡好茶,崔主任應該快到了。”馬漢三道。
“是,馬局長。”
劉玉珠領命。
片刻,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的崔中石走了進來。
崔叔,好久不見!
洪智有心頭一嘆,起身打量著這位曾讓無數人意難平的人物。
崔中石四十幾歲,頭發梳的一絲不茍,可能是銀行事務繁忙,他臉色略顯蒼白。
長的有點像李涯。
只是要更白,更清瘦幾分。
氣質卻是截然不同,崔中石顯得很內斂,溫文爾雅的,看人眼神清澈,平視無邪,不像李涯看誰都是斜眼吊眉,一副鄙夷、懷疑之態。
“馬局長。”他說話夾雜著類似馬太太的上滬音。
“中石來了,快,我給你介紹下。
“這位是津海站的洪秘書。
“這位就是北平中央分行金庫主任的崔中石。
“都不是外人,坐。”
馬漢三笑著打起了招呼。
“中石,憔悴了。”馬漢三指了指他,笑道。
“是啊。
“現在搞金融改革,上邊沒完沒了的開會。
“何其滄教授因為這事還病了。
“我剛從他那邊過來。”
崔中石淡淡笑道。
“你說這幫人啊,黃金、古董一個勁的往國外倒。
“好不容易美佬搞點貸款,連銀行都沒進,就被某些人先裝口袋,又打轉去國外了。
“你沒黃金、美元兜底,石油礦產又沒開發條件,就算開發也是人外國人把著。
“沒個值錢玩意,別說搞金圓券。
“你就是搞金元寶,老百姓也不認啊。
“一堆專家天天這會那會,研究來研究個,那都是個屁。
“依我看,還不如回到原始人社會,大家撿貝殼來當貨幣管用。”
馬漢三風趣笑道。
洪智有在一旁陪笑。
馬漢三是話糙理不糙。
這人看似粗、隨意,實際上卻是洞察世間百態。
無怪連站長都忌憚他幾分,不敢輕易交手。
“馬局長慎言。
“現在國府對這事很重視,是一定要推行的。”崔中石扶了扶眼鏡,溫和道。
“慎言啥。
“發行金圓券還不是那一套,讓老百姓把手里的黃金、銀元、古董都交出來兌換金圓券。
“先供幾天大米、白面,讓老百姓以為這玩意好使。
“等韭菜割完了,又跟法幣一樣,一夜之間沒貨,再來一句買大米得用銀元、黃金。
“老子都看穿了。
“這么個刮法,李自成都該進北京城了。
“換我來,先停戰三年,與其錢都讓那幫當兵的吃了,還不如給老百姓各家各戶先按人頭一人發他一百大洋,先過幾天好日子再說。
“老百姓肥了,肚里有食了,什么仗打不贏。
“這是錢的事嗎?
“這是人心的事,改革幣制,不如洗洗他們的良心更實在。”
馬漢三手一揮,不屑冷笑。
處在民生物資調劑一把手位置,他比任何人看的深刻。
國府的那些狗屁政策、改革實處反正落不到老百姓頭上。
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便宜了自己,這才成為了第一倒爺。
崔中石聽的面皮直顫。
只是礙于尊卑有別,他沒敢再開腔。
“咳咳,馬局長,煙鬼還在北平呢。”洪智有怕他說過頭,低聲提醒道。
馬漢三撇了撇嘴,沒再說下去。
王蒲臣一直在暗中搜查他的證據,他是心知肚明的。
“馬局長,叫我來有事嗎?”崔中石問道。
“洪秘書找你有點事。”馬漢三道。
“是這樣的,保密局總部的何芝圓處長,他有個外甥女剛從華清大學畢業,想進北平分行。
“想托您的關系進分行,還請崔主任玉成。”
洪智有也不廢話,打開公文包摸出三根大黃魚遞了過去。
崔中石沒接,平靜問道:“會計行嗎?”
“只要能進貴行,哪怕拖地、刷馬桶也行。”洪智有笑道。
說著,他把資料遞了過去。
“好,我接了。
“沒什么事,我就走了。”
崔中石很爽快的收了下來,一并裝包。
他在分行的角色就是替馬漢三這些要員洗黑錢。
本就不是什么光彩身份。
拿錢自然是順理成章。
“我送送你。”
洪智有知道,一旦國防部干部預備局的曾可達,還有徐鐵英到達北平,崔中石的地下黨身份會被拆穿。
送一送吧。
也許這次會面,就是最后一唔。
洪智有可不覺得自己有能耐跟陳繼承這些嫡系王牌警備司令官叫板,更沒心思去跟徐鐵英這些老狐貍打擂臺。
到了樓下,停著一輛吉普車。
一個穿著空軍淺綠制服,氣質傲然的青年正坐在架勢座上抽雪茄,墨鏡倒在頭發上,領帶隨風飄揚,一副富家公子哥老子天下第一的派頭。
“孟敖,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津海站的洪秘書。”
崔中石本想叫洪智有留步,轉念一想,又引著他來到了車邊。
“哦。
“特務啊。”
方孟敖冷笑看了他一眼,不屑的吹了口濃煙。
“孟敖!”崔中石皺了皺眉。
“方少爺,你好。”洪智有笑著伸出了手。
方孟敖最厭惡的就是狗特務了,頭往邊上一別,只是無視了。
洪智有收回了手。
“抱歉,孟敖年輕,性子野了點,你別放在心上。”崔中石把洪智有拉到一邊解釋。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
現在能往延城倒東西,就靠余則成和這位小洪爺了。
這人甚至極有可能是自己人。
就算不是,也是手腕通天的人物。
孟敖此舉實在太失禮了。
“崔主任,沒事。
“您忙。
“崔叔,保重!”
洪智有握著他的手,用力抖了抖道。
“好,你也保重。
“有空我去津海拜訪你,再見。”
崔中石從他眼神里讀出了一些異樣。
說不上來。
“我同學家里賣糧食的,這小子借著查貪污,沒事就把那女的叫酒店去商量。
“也就看在你的面子上。
“不然,我現在就能開車回去揍他一頓老的。”
方孟敖冷哼道。
“你說的是康作如吧。
“你不懂,那叫姨太太,不是媽。
“算了,跟你說不清楚。
“孟敖,你信我嗎?”
崔中石擺了擺手道。
“反正我信你,多過我爸。”方孟敖笑道。
“嗨,你這孩子!”
崔中石搖了搖頭,接著道:
“信我,以后麻煩你對這位洪秘書放尊重點。
“他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而且,他不是敵人,他是朋友。”
“你要這么說我就懂了,下次見面我揍他輕點。”方孟敖爽朗大笑。
“你!
“難得回來過年,管住你的性子,少跟你爹對著干。
“他也很不容易。
“這幾年頭發快白完了,也就是趕你回來才染的。”
崔中石和氣說道。
“知道了。
“你們一個個成天嘮叨,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他不找我的茬就不錯了。
“我才懶得理他。”
方孟敖一腳油門,吉普車像野馬一樣在街道狂奔了起來。
洪智有回到了辦公室。
“老哥。
“三號委座飛沈陽。
“蔣夫人和林泰要來津海,我得趕緊回去了。”
他向馬漢三告別。
“小洪,林泰不好惹啊。
“她的事,你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我要是你這時候找個機會去北美出差得了,眼不見耳不聽為凈啊。”
馬漢三傳授機宜道。
“謝謝哥的指點。
“只是你知道我也是拖家帶口的人了。
“我走了,好多事就得吳站長扛起來。
“他又上年紀了,我再不往前挪挪,這關怕是不好過,家不就散了嘛。”
洪智有真誠笑道。
“相聚時短。
“你以后要常來北平,幫哥也渡渡難關。
“我現在是蔣那邊不容我。
“德鄰長官名義上是老實人、賢者,實際上呢也是個老滑頭。
“別看我現在跟他走的近。
“依我看,東北和白崇禧在華中一旦吃敗仗,他隨時可能撂下我跑路啊。
“王蒲臣又整了我不少黑材料。
“一旦德鄰將軍一走,我就是毛人鳳屠刀下的羔羊。
“老哥,我難啊。”
馬漢三拍了拍他的肩,沉聲嘆道。
“我知道了。
“老哥你保重。”洪智有道。
“讓玉珠送你吧。”馬漢三吩咐道。
“好的,馬局長。”劉玉珠淡淡點頭。
“別,你這還有一堆事,就不讓劉秘書麻煩了。”洪智有忙拒絕道。
“我這不就是個端茶倒水嗎?
“就這么定了。
“上午車多,玉珠啊,你車開慢點,一定要把洪秘書平安送到機場。”
馬漢三吩咐。
“知道,局長。”劉玉珠道。
洪智有知道,馬漢三又給他送“菜”了。
不接是不行的。
自己已經表現出了“缺點”,這時候駁他面子,馬漢三只會以為自己喂不熟,不夠親近。
“那就有勞劉秘書了。
“老哥,保重。”
洪智有欠身告別。
“哎,智有是個實在人啊。”看著洪智有的身影,馬漢三臉上浮起一絲欣慰笑意。
林泰的事,處理不好就是個雷。
那是要死人的。
洪智有沒有逃避,反而搶著幫吳敬中頂雷。
說此人有俠風義膽,并不為過啊。
劉玉珠驅車拐了街道,直奔野外的山道。
一停車,兩人就吻在了一塊。
都是聰明人。
馬漢三讓她開慢點,就是允許她與洪智有小聚下。
“下車。”
兩人各自下了車,直接上了后座。
“姐姐昨晚想我沒?”洪智有一邊脫衣服一邊道。
“你說呢。
“我在家等到天亮,你都沒個影。”劉玉珠撇嘴嗔道。
“小騙子。
“瞅你眼神清澈,也不像熬夜的樣子。
“你可比我明白老馬的心思。
“罰你。”
洪智有抱起她,擁成了一團。
一個小時后。
兩人整好衣服下了車。
洪智有點了根煙。
陽光微醺,劉玉珠緋紅的臉蛋,水汪汪的大眼睛美極了。
洪智有直勾勾看著她。
“看啥?”劉玉珠撩了撩耳際的發絲,笑問道。
“沒什么,就想多看姐姐幾眼。
“畢竟見一面太難了。”
洪智有笑道。
他心頭有些酸楚。
美好時光總是短暫的。
歷史上,劉玉珠和老馬根本走不出北平,打戴老板起了動馬漢三的心思,毛人鳳就盯上了他們。
洪智有不確定還會不會來北平。
北平這座城,他不熟。
卻有許多的人在。
方步亭、方孟敖、崔叔、謝培東……
只是生活永遠是現實、殘酷的。
這些人不牽涉到他的利益,這輩子他或許都不想再見了。
人生嘛,活下來就很不容易了。
他又不是拯救世界的超人,一個余則成就夠他費心的了。
能少一事,盡量少些。
再見,北平!
再見,北平的那些人!
洪智有彈飛煙頭,徐徐吐出了煙霧:“走吧。”
“啥眼神,搞的生離死別一樣,別告訴我你真愛上了我。”劉玉珠邊打火邊嫵媚笑道。
“愛。
“天下像姐姐這般溫柔、好活的女子,我都愛。”
洪智有笑道。
“貧嘴。”
劉玉珠笑了笑,驅車到了機場。
“劉秘書,再見。”洪智有拉開車門準備下車。
“啥意思。
“要人家的時候是好姐姐。
“吃完了就成劉秘書了?
“親我。”
劉玉珠噘著嘴哼道。
洪智有親了她一口,“好姐姐,再見。”
說完,拉開車門,頭也不回的進了機場。
劉玉珠下車整理好衣服。
也沒看他。
俏臉冷艷如常。
回到車上,一腳油門走了。
下午洪智有回到了站里。
吳敬中正在批閱文件,見了他抬頭問道:“怎樣,何芝圓的事辦了嗎?”
“辦了。
“北平銀行的金庫主任已經把資料要去了。
“那人辦事很牢靠,應該這幾天就能搞定。”
洪智有道。
“很好。
“剛剛接到總部電話,委座三號出行已經定了。
“我琢磨著津海又是間諜案,又是傳鬧麻風病什么的,那兩位女士就別來湊熱鬧了。
“則成不是跟雍建秋熟嗎?
“讓他去給紅票通個氣,叫林泰別來津海送死了。
“沒過幾天安生日子,一幫娘們凈給老子找麻煩。”
吳敬中一臉厭煩道。
“老師,她們要來,咱們就還是按計劃進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法子的。”洪智有笑道。
“真這么簡單就好了。
“毛人鳳原本要動手,結果我先截了他一胡表了忠心。
“他是邀不著功了,不代表他沒有動作。
“我怕咱們這點人手不夠。
“紅票藏的夠久了,是不是該出來曬曬太陽了?
“他們這幫人向來神通廣大,也該顯顯身手協防一下了。”
吳敬中說著,很無語的拍了一下手:
“你說這都叫什么事,老子堂堂軍統少將,成他們那邊的保鏢了!”
“老師,您這叫能者多勞。
“好,我現在就去跟余副站長打個照面,商量下這事。”
洪智有領命道。
單從吳敬中的這幾句話,他明顯能感覺老吳的變化。
換了以前,他肯定不會說的這么直白。
現在這是徹底的不在乎余則成身份了。
對于老吳來說,只要聽話辦事、能撈錢就是好。
洪智有到了余則成的辦公室。
他正靠坐在沙發上睡覺。
“老余,咋了?昨晚沒睡好啊。”洪智有笑問。
“是啊。
“你嫂子昨晚打麻將輸了十幾個銀元,嘮叨不說,睡覺還打呼嚕。
“我一宿沒睡好。
“怎樣,秋掌柜還好嗎?”
余則成起身關好門,趕緊問道。
“秋掌柜在那邊過的不錯。
“極有可能還在從事地下工作。
“他給了我三張方子。
“有一張是給你的,我瞅著秋掌柜似乎在上面動了手腳。
“你自己看。”
洪智有懶的參與,把方子遞給了他。
余則成與秋掌柜曾有過一種暗號,他看著方子,很快從其中提取了信息:
“毛人鳳的人已經秘密來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