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郡主的話,讓趙瑜又是不覺臉紅。
她轉頭看看四周,然后將那短劍遞到鳳鳴郡主手中。
鳳鳴郡主接過短劍,入手溫熱,沒有拔出劍已經感覺其中不凡。
待將劍微微拔出鞘,劍鋒上難以言喻的力量讓她眉頭皺起。
“四丫頭,這是黃老鍛造的?”
“這等劍器,可不能售賣出去。”
她曉得趙瑜小性子,不是真的愛財,只是沉迷于掌控錢財的滋味。
她怕趙瑜不知道輕重。
此等寶物,不能輕易賣。
“是黃老鍛造的,不過……”趙瑜壓低聲音,湊到鳳鳴郡主耳畔,“是張遠送我的。”
“送?”鳳鳴郡主面上露出驚異,看向手中劍。
這劍,怕是要值萬金了。
對于尋常人來說,別說千金萬金,就是百金也是一輩子不敢想的事。
可對于武道強者,那些修行者,一顆丹藥千金,一柄劍器萬金,是理所當然的事。
張遠的修為戰力,已經算是強者,可他出身低微,此等貴重之物,怎么舍得送?
趙瑜將小劍收回來,握在掌心,低低道:“小姑姑,你說,這,算不算……”
她的聲音已經低不可聞:“算不算定情信物?”
話說完,她不好意思再留,也不聽鳳鳴郡主回話,抱著劍奔進別院。
站在門庭前,鳳鳴郡主轉頭看向趙瑜背影,面色復雜。
許久之后,她方才舒一口氣,輕聲道:“丫頭,你一定要幸福啊……”
鄭陽郡監察司。
后堂之上,司首于震堂,同知胡六成都在。
溫流等幾位黑騎校尉,都面色肅穆的站在一旁。
身穿指揮使衣袍的張遠,手中握幾塊腰牌,遞給站在面前的何金泉與段塔。
“二位,佩了這腰牌,入了黑冰臺,往后就是我黑冰臺的人。”
段塔與何金泉面色鄭重,相互看一眼,然后躬身接過張遠手中的腰牌。
看兩人接過腰牌,大堂上所有人面上都露出笑意。
何金泉與段塔都有宗師之力,哪怕只是偽宗師,那也不是先天境能比。
往后,鄭陽郡黑冰臺在郡城之中,也真正可以算是與郡府分庭抗禮,真正能監管郡府和鎮守軍。
之前黑冰臺一直都被郡府和鎮守軍壓制,是等張遠這位黑騎指揮崛起時候,領八百黑騎一戰震天下,整個鄭陽郡,才見黑冰臺之威。
“二位供奉,往后江湖上的事情,你們要多操心。”站在前方的司首于震堂笑著開口。
有這兩位加入黑冰臺,鄭陽郡黑冰臺真正可以鎮壓一郡江湖。
“大人放心,我們定然全力助黑冰臺,管好鄭陽郡江湖。”何金泉與段塔再次抱拳出聲。
他們出身于江湖,管江湖的事情,輕車熟路。
“我黑冰臺的職責,可不只是管束江湖。”張遠面色鄭重,雙目之中透出深邃。
“江湖的事,黑冰臺要管。”
“官府管的事,我黑冰臺也要管。”
張遠的目光落在段塔與何金泉兩人身上,聲音平靜:“一句話,我黑冰臺管盡大秦天下事,乃是陛下手中最鋒利的的一柄刀。”
管盡大秦天下事!
張遠的聲音在大堂之中回蕩。
何金泉與段塔面上神色帶著無法掩飾的驚駭。
他們還不能適應新身份,還不能將自己當成可掌天下事的黑冰臺中供奉。
這需要些時間。
何金泉與段塔入職黑冰臺,張遠開口,將之前籌劃的,引江湖高手加入黑冰臺事情講述。
其實這一次赤龍寺一戰,元武門和龍象武宗之中精英大部分已經在武學參與整訓。
這些人都是張遠拿圖騰紋交換來的,已經算是黑冰臺的人。
現在再招攬江湖武者,不過是為了讓黑冰臺實力再擴充。
張遠即將離開郡府,這些事情需要于震堂等人來掌控。
“事是好事,只是,如此擴充,衙門里一時難以,”胡六成聲音頓一下,面露為難,“這開銷有點大。”
豈止是有點大。
尋常武者與高手之間的開銷對比,一個后天境后期日常修行所需花費,抵得上一位后天境初期的十倍。
那些先天境,修行所耗資源,動輒就是以黃金來折價。
現在要招攬這么多江湖武者入黑冰臺,哪怕是一郡監察司衙門,也有些捉襟見肘,承擔不起。
黑冰臺與武衛衙門拆分,本就是自家供養不起武衛,才將武衛衙門當成包袱,拋給當地官府。
“青玄道門,青竹幫,將這些江湖宗門搜刮剿滅,足夠黑冰臺中三兩年開銷。”
張遠看向一旁的于震堂,開口說道。
招兵買馬不難,難的是維持住這么多人手的消耗。
皇城黑冰臺給各郡的資源都是定額,要想壯大,各處黑冰臺就要有自己的路子。
“三兩年,差不多能尋到新的生財路子,維持住監察司的開銷。”同知胡六成點頭。
大堂之中,其他人沒有開口,仿佛這事情理所當然。
張遠一句話,就決定了鄭陽郡江湖上千百人生死,幾方大勢力的存亡。
何金泉面色復雜。
身為鄭陽郡江湖第一高手,他一直覺得官府對于江湖是忌憚的,是投鼠忌器的。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原來江湖在官府眼中,其實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段塔目中的驚駭隱藏不住。
上次為武學試煉,鄭陽郡江湖被調動,一場紛爭,死傷無數。
這次為擴充黑冰臺,又要拿江湖宗門開刀。
原來一直以來,自以為橫行天下的江湖武者,宗門幫派,在黑冰臺眼中,什么都不是。
張遠轉頭看向何金泉與段塔。
“二位供奉,等此間事了,請到廬陽府見我。”看著兩人,張遠的聲音平靜,“到時候二位隨我去北燕一趟。”
何金泉和段塔都是江湖之中頂尖強者,以他們的實力去北燕,助力不小。
不過他們不是隨使團過去,而是從廬陽府,隨商隊過去。
畢竟面對鎮西軍,面對歐陽舒才,就算多去幾位高手,也只是錦上添花。
歐陽舒才兩年多前就號稱入宗師境,但又傷了根基,修為不穩,一直閉關為主,消息真真假假。
不管怎么說,歐陽舒才至少也是先天境巔峰戰力,加上鎮西軍軍陣之威,直接對上的話,就算是宗師也無能為力。
段塔與何金泉毫不猶豫,躬身開口:“諾。”
這是投名狀。
剛才這大堂上幾句話就決定鄭陽郡江湖上幾方大派的存亡,分明是在悄然震懾他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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